知道她牵挂家人,就给陈希亥升了官位,让她一家衣食无忧。
她自己的生活问题解决了,家里也解决了,就把心思放到了报答皇上这上头。
而后皇上越来越宠爱她,她在皇上面前也越来越自在,越来越用心……
那种情绪和一开始的报恩已经不同了,那时他只是皇上,一个给自己恩德的陌生人。
后来他是玄烨,是她的夫君。
直到现在,她又跳脱出来了。
他毕竟还是皇上。
不是一生一代一双人,怎么能叫夫君呢。
她是个妾,是个不应该有奢望的后宫三千粉黛之一。
所以,皇上来或不来,见或不见,都不是她应该去管的问题。
顺其自然罢。
她应该把那个玄烨渐渐从脑袋里抽离了,留下的那个。
——应该是皇上。
“主子!”
小桌子从外头快步赶进来,一脸焦色。
“什么事这样着急?”
陈文心看他似乎是在大太阳地里走过的,脑门上都是汗水。
“永寿宫那边出事儿了。”
永寿宫?那不是宜嫔和玉答应住的地方么?
“别着急,慢慢说。是宜嫔还是玉答应?”
小桌子忙道:“都有。负责给宜嫔安胎生产坐月子的,是同一位太医,叫做海宏。不知道怎么的,今儿宜嫔忽然宣了瓜太医去给她诊脉。”
瓜太医是妇科圣手,宜嫔或许信不过之前的太医,便想换一个试试。
陈文心道:“你继续说。”
“这瓜太医诊完以后,说宜嫔娘娘再也不能有孕了。”
她奇道:“莫非是她生五阿哥留下了什么病根么?”
“哪能啊。”
小桌子愤愤道:“永寿宫那里已经闹起来了,宜嫔杀鸡打狗的。据说是海宏用麝香来给月子里的宜嫔纤体,宜嫔的月子过了,忽然起了心眼叫瓜太医来诊。”
“可不就诊出了麝香过量,再也无法生子了。”
照小桌子看来,这宜嫔根本就是活该,竟然还有脸大吵大闹。
嫔妃是禁用麝香的,就是为了皇嗣着想。
宜嫔自己想在月子里纤体,找来这么个偏方,结果用量过多造成这种恶果,这是咎由自取。
况且宜嫔是和自家主子不合的,他才不会同情呢。
陈文心皱着眉,“这海宏好歹是个太医,怎敢用犯禁之法?就算用了,不说小心翼翼减少药量,怎么还敢用多了呢?”
“主子,听说这偏方,是宜嫔的母家自己献上的,就连麝香也是他们自家的。这海宏只因伺候宜嫔的胎,有些情面,所以就帮着她行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