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下子后退了大半,众人都不敢再往前,生怕屯兵恼羞成怒杀人。
那屯兵见这招可以吓退这些百姓,索性就拿那受伤的妇人做筏子,“再不走,就跟她一个下场!”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着刀作势在妇人身上比划。
妇人的丈夫也跟其他灾民一样退到了后头,只有她一个人倒在前面空地上。
她双手紧紧抱着孩子,连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伤口都没有办法。
她死死地将孩子护在身下,转头看她的丈夫。
待看到他躲得远远的惊恐模样,嘴角露出了一丝凄苦的笑容。
她忽然觉得,那屯兵,那刀,都不那么可怕了。
活着真累啊,若不是为了孩子,她宁愿死了算了。
就让这屯兵杀了她吧,她不求她的丈夫能捡走她的尸骨,只求他能好好抚养孩子。
不,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这个薄情寡义的丈夫岂会照顾好她的孩子?
眼看那刀就要挥舞到她面上,她避之不及,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乍起。
“住手!”
只见一位衣着素雅的高贵女子,美貌如仙,朝着他们一步步走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妇人犯了哪条律法,由得你持械伤人?”
持械伤人可是大罪名,那屯兵自然不敢受这样的罪名,忙大声道:“城中戒严了,你是哪来的臭丫头,竟敢跑到这里管爷的闲事?”
人在心虚的时候下意识地大声,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给自己壮胆罢了。
陈文义一跃而起,拔剑上前,只用一招便打掉了他手上的刀,剑刃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城门处一众屯兵都紧张起来,此人武功高强,公然袭兵,会是什么人?
那被抵住咽喉的屯兵似乎还是个小头目,他忙大呼道:“好汉饶命,饶命!你们快救我!”
剑刃离他的皮肤只差半分的距离,谁能救的了他?
陈文义冷哼一声,“你这嘴不会说人话,不如我替你割下来。”
屯兵这才反应过来,陈文义忽然出手,是因为他方才出言冒犯了他身边的女子。
他忙对着陈文心道:“这位姑娘饶命,方才是我嘴臭了,求姑娘替我说说话吧!”
他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这剑一放下去,他就让身后一众屯兵上前杀了这持剑男子。
陈文心如何不知道他那点小伎俩,看他的神情就不像是真心求饶。
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对尾随其后、隐于暗中的兵士道:“吕宗他们还没来吗?”
话音刚落,远处的脚步声就响起了,吕宗带着小李子和白露她们快步跑来,身后还跟着刚才巡逻的两个差役。
“夫人。”
吕宗上前对她一拱手,看到陈文义持剑顶着一个屯兵的咽喉,吓得后退了一步。
她看了一眼跟在后头的两个差役,那两人正对城门守卫的屯兵瞪眼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