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影跃上房檐。倒也不急。缓缓的走着。每一步发出的声响还不如那女人家的窃语声大。流芳楼离王府也不远。徒步前去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他站在流芳楼下。听到流芳楼内的靡靡之音。高举的拳头变为掌。所有影卫皆悄悄潜入流芳楼。
大影潜入流芳楼。如一只黑猫。悄无声息的踩在围栏上。看着影卫好似梦魇一般潜入各个房内。
“咻。。”宁静的夜里。他听到类似针划过的声音。他向后退了两步。
所有影卫皆看过來。这声音对他们來说太大了。大影缓缓推开房门。如同幽灵。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房内的任何。
房内忽然亮了一盏灯。凌升站在灯旁。他看起來比李贤更憔悴。他双眼发乌下陷。脸色蜡黄。这几日他过得也不怎么好。
“你们來啦。。。。。。”凌升将灯罩放回去。走上前两步。步伐也蹒跚了许多。还沒过多少日。一个人能衰败至此。李贤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一半。
所有影卫都蒙着面。凌升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他们也不开口。他端坐在太师椅上。道:“來吧。老夫等了好几日了。为此夜不能寐。每日担惊受怕。不过你们似乎对杀人乐此不彼。。。。。。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凌升两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们。继续道:“你们杀了我。李贤在朝野中就会沒有阻碍。畅通无阻。大凉危在旦夕。。。。。。你们会成为大凉的罪人的。”
“唰。。”大影一刀划破了他的喉头。李贤会成为什么样。他们不会在乎的。
他看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凌升衣袍。给了一个影卫眼色。叫他将凌升的脑袋割下來包好带回去。
李贤说好也不算好。说坏也不算坏。但是将他们聚在一齐的女人。在世人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坏人。
她造出了杀人不眨眼的利剑。剑锋所指。皆为白骨。她有多爱李贤。他不得而知。影卫只是一份在她弥留之际送给李贤的礼物。
她的本意也许不是叫李贤踏尸而行。但她的本意让后來的李贤成为了人皆畏惧的贤王。他觉得这个女人极具智慧。她应该猜到了李贤不会成为帝王。
如果李贤成为了帝王。自身一定自带过人的东西。比如决断力。深不可测的城府。。。。。。成为帝王后。他就是天。沒人敢与天作对。可这个女人留下了他们。可见她并不相信李贤会成为帝王。
他们是为了保护李贤而生。。。。。。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鹅黄的大摆袍衣。上边绣着明艳动人的菊花。发髻上永远都会插着一只碧绿的铃花步摇。
“你回來了。”李贤坐在床边。下人正为他用帕子擦着额上的汗水。他看着大影时。眼睛眯了眯。让大影不觉的想起了那个女人也常这么眯眼。
大影将手中滴血的盒子端至李贤的面前。下人替他打开盒子。看见凌升的人头完好的摆在上边。
“死得这么安详。便宜他了。哼。”李贤冷然道。看看那凌升的人头。嘴角似乎还挂着笑。他就是不喜欢这种模样。他就是喜欢别人畏惧他。杀这种人是最无趣的了。
“收起來。去把凌升的尸身丢到大街上。。。。。。”
“什么。”大影诧异的抬起头來。完全猜不透李贤要干嘛。
“听不懂人话。我叫你把凌升的尸身丢到大街上去。”
天已亮。想來來往过客一定很多。这时将凌升的尸身丢到大街上。整个京都一定会炸开的。。。。。。
“是。”大影令了命。又退出了李贤的房。
如李贤所愿。凌升那沒有头颅的尸身。终于暴露在所有人丢到眼底。还不到一日。甚至不到半日。这消息就风风火火的传遍了京都所有人的耳朵里。
宫中來了人。叫李贤进宫一趟。
李贤从床上摸起來。额上还有些温烫。下人替他穿上蛟袍。备好马车。看着他坐了上去。大影不明白。这就是李贤想要的么。杀了凌升。他甚至什么都沒得到。。。。。。
李贤的马车才如宫门。第二扇门还未过。他就被团团包围了。墙头上站满了举着弓的禁卫军。蓄势待发。
他终是被带到了大理寺。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李宏就坐在一侧。旁听此案。杀掉丞相。这是重罪。。。。。。
“王爷。座。”大理寺卿还是很客气的。搬來太师椅给李贤坐下。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李贤其实身子骨并不怎么好。脸色发白。额上不停的冒着汗。神色迷离。他们一瞬怀疑凌升的死与他无干。可是想想他往日的做派。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你杀了凌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