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噩耗,失踪女子们的家属们表现的悲痛欲绝,愤怒不已。他们嚷嚷着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于是聚众闹事,甚至有几家情绪激动的人竟然身披孝衣,堵住了刘府大门,强烈要求讨个公道。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引得众人侧目。
这种情况下,朱芋一个弱女子除了行动稍受限制之外,其他方面倒是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她心里清楚,靖王此时恐怕正面临巨大压力,日子肯定不好过。
正午的阳光微醺,她慵懒地趴在雕花窗前的桌子上,眼神迷茫地望向窗外,任由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自然垂下,遮住了半张清丽的面容,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倦怠之意。但是脑子里却不断地想着靖王的事情,听说昨天靖王上街的时候被人扔臭鸡蛋和烂菜叶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靖王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只能回来重新梳洗,有点可怜。
“小姐小姐,刘府门前有热闹看了!”小樱满脸兴奋,一路小跑着奔向朱芋的房间。
朱芋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她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向外走去:“什么热闹?快带我去看看!”
小樱急忙扶住朱芋的手臂,一边快步引领她前往府门方向,一边兴高采烈地讲述着府门外发生的事情:“王爷被好几家闹事的人挡住了去路,被困在刘府门口无法进入呢!现在外面已经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老百姓啦!”
朱芋不禁感叹道:“啊……靖王可真倒霉,遇到这种事情。
虽然不能去凑凑热闹,但也可以过去瞧瞧是否能够帮得上忙。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刘府门口。
这里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全是人。靖王在一众侍卫的严密护卫之下,冷漠地注视着那十几名身着丧服、在地上翻滚痛哭并哀嚎不止的老弱妇孺们。他紧紧抿起嘴唇,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开口道:“你们口口声声在这里说自己死去的亲人可怜,那好,本王现在就问你们,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那些女子的尸体,你们可曾过去看过一眼?”
地上的人们身躯猛地一抖,仿佛被定住一般,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据传闻,那场大火异常惨烈,死者的死状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足以让人噩梦连连。这些人竟然敢跑到刘府闹事,挑战一个尊贵的王爷,显然他们平时绝非良善之辈。他们常常虐待自己的儿媳、妻子或女儿。哪有人敢停尸间,更别提收尸了。
"我。。。。。。我一直以来身子骨就虚弱得很,经受不住丝毫惊吓,哪有胆量走进那堆满尸体的地方寻找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啊。。。。。。"一个面容尖酸刻薄的老妇人颤抖着嘴唇说道,同时还装模作样地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这不是王屠户的娘嘛!她平素对刘小兰可是百般苛待,那孩子嫁入她家简直是上辈子造了孽。别说是在尸体堆里找寻了,恐怕就算是刘小兰本人的尸首,她也没那个胆子领回家吧。"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位老妇人,低声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道。
有好事的地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据说被烧死的人,如果生前被虐待过,是要化身厉鬼回来寻仇的!”
王屠户的娘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
靖王拥有敏锐的听觉,轻易便捕捉到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他的目光如同冷冽的寒冰,直直地射向那位老妇人,口中的话语更是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可是刘小兰的婆婆?根据官差调查得知,刘小兰之所以会遭贼人掳走,完全是拜你所赐!只因你深更半夜突发奇想,非要吃上一碗街边馄饨摊儿的小馄饨,竟逼迫她冒着倾盆大雨出门购买。若不照办,你便威胁让她跪在院中直至天明。可怜那刘小兰无法违抗你的命令,只得出门购买,岂料却因此落入歹人手中!”
王屠户的母亲听闻此言,身躯猛地一震,整个人僵立当场。她心中暗自思忖,当初官差登门问询时,自己对此事守口如瓶,可谓滴水不漏,为何如今还是被官府查得水落石出?要知道,在大越国,虽然虐待儿媳妇这类家事通常不会有人告发,但朝廷亦有明确律法规定,一旦查实,将处以二十大板的刑罚。
“你可知道那刘小兰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黑,完全无法辨认出原本的人形模样!只有依靠她头上那支被烧毁得几乎变形的银色发簪,才勉强能够确认身份吗?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她的身体上还存在着多处肋骨骨折的痕迹,仵作断言这些都是陈旧伤痕。那么,请告诉我,这些旧日创伤究竟从何而来呢?”靖王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质问。
面对如此凌厉的气势,王屠户的母亲却展现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本性。尽管处于如此惊惶失措的局面之中,她依然试图施展自己一贯的伎俩,企图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草民不知,草民没做过,跟草民无关啊!”
然而,靖王的脸色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变化,他紧盯着王屠户的母亲,语气坚定地说道:“很好,既然你一无所知,那么本王将再次派遣官府衙役去探访你的左邻右舍,以及这一带的郎中。只要你做过,就绝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循!”
躲在门后的朱芋不禁心中暗自惊叹:“我大王爷果然威风凛凛、气势如虹,行事更是缜密周到、毫无破绽!”
此时此刻,原本就惊恐万分的王屠户之母,在靖王这般威吓之下,自然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只见她迅速改变姿势,从原先的趴伏于地变为双膝跪地,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不停地向靖王叩头谢罪,短短几下便已磕破额头,鲜血渗了出来。
然而,面对这样的场景,靖王却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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