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梁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厅里大批人潮涌向门口,雷晶推门走了进来,脸上笑成一个酒窝。
“好久不见,常委员。”
两鬓斑白,却依旧红光满面的常委员眉目含笑:“想不到洪生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不用见外,叫我常伯就好。”
“常伯。”
明知来者不善,雷晶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脸上几分嫣红拿捏到位。
周秘书,梁富这些人都走了过来,一个个脸色纠结。
“啊,梁会长,周叔叔。”
雷晶眨了眨睫毛,在这些钩沉半生的老人面前,她倒是恢复了几分二十岁女人的靓丽和活泼。
周秘书脸上很和气:“阿晶,不是说李氏武馆的馆主回来了,他人呢,常委员也想见一见他。”
雷晶有些苦恼地一低头。
“师兄刚一下飞机,就跑去医院,看望鸿胜祖馆的关老爷子了。“
梁富脸上怒色一显:“他有什么脸去看我师爷?”
话音刚落,他看见常委员瞥了他一眼,自知失言。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望名宿长辈,李馆主也是有心了。”
周秘书的语气温和:“那,他什么时候能到呢?”
雷晶脸色为难,周秘书催促了几次,这才勉为其难地说:
“师兄的意思是,不到了。”
……
公路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李阎穿着白色卫衣,在雨中慢跑过来,眼前映出地平线的,是人民医院的楼顶。
“你们医院怎么治的?我告诉你,老人家有个好歹,你们医院吃不了兜着走,把你们领导叫来!”
生一双扫帚眉的男人唾沫横飞,手指快戳在人家小护士的脸上。用词尖酸刻薄,骂的护士直抹眼泪。
满楼道是几十个精壮大小伙子,医院的前台对视一眼,都是敢怒不敢言。
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双眼泛红,显然刚刚哭过。
“阿灿,不关人家医院的事,你不要闹。”
扫帚眉犹自气不过,连连摆手:“滚滚滚~”
抱着文件的实习护士吸了吸鼻子,转头护士鞋跑得飞快。
一拐角,李阎插着口袋走上楼,手背捂住鼻子的小护士迎面走来。
“护士小姐,你知道叫关焰涛的病人,在哪个房间么?”
“左拐第六间。”女孩强忍着没哭出来。
“谢谢啊。”
李阎的脸色平淡,仰着脸去数病房号,眼里根本没有前头堵在一起的武馆学生。
他手肘撞在一个武馆学生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