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包银大婚前的一晚,李御龙再次来到她的闺房,她正在对着铜镜仔细地描眉,这次她终于画出了一条正常的柳叶眉出来,一边修整着一边露出甜蜜的笑容。想到明天就要跟她的牛郎成亲洞房了,刚才嬷嬷问的那些真是羞煞人了,叫人家怎么回答嘛?
李御龙的出现让她立时竖起了万分警备,难道这家伙到现在还不死心,想要来破坏她的好事?
“这个时候你还到我这里来干嘛?你姐姐我准备嫁人了,忙得很,没空和你瞎闹。”
“我来只是想看看你,就算你嫁人后还住在金家,但是毕竟还是做了别家妇了,以后就没人跟我争家产了。”李御龙坐在逍遥椅上一摇一晃地享着趣。
“你!”金包银冷笑一声,面对着弟弟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放心,我的牛郎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就算他现在是一穷二白,但假以时日,他也可以像爹爹那样靠自己白手起家,为我挣来一分家业的。”
“牛郎?呵,你起的这个称谓倒是挺符合他的。”
金包银以为李御龙讽刺的是曹大牛小时候是看牛郎的身份,心里更是为未婚夫愤愤不平,“你以为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以前是整天把自己打扮得不男不女妖里妖气的,撞过头后衣着是正常了,但老是说些不着调的话,行为嚣张乖戾,要是我是爹爹,才不会将金家的生意交给你这样的人来打理。”
“不交给我难道要要给你的上门女婿吗?”
“金镶玉,你说话别越来越过分了!依我看来,你只不过是在嫉妒,嫉妒我也能找到一个相貌英俊的丈夫,而因为你是男的所以你永远得不到我可以得到的东西。”金包银的言下之意是指她弟弟有断袖之癖。其实她估对了一半,她以前的弟弟的确是个断袖,但坐在她眼前的这个可就不是了。
这是哪跟哪啊?李御龙好奇金包银的脑回路是怎么转的,他哪里像个gay了?自己只不过是在提醒她不要盲目相信那个曹大牛,免得有朝一日被骗财骗色还不止,甚至整个金家都被那人给窃了。自己走了之后金家就剩下金满堂一个人是靠谱的,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防啊!
他站了起来撩撩下衣,动作潇洒地把手背于身后,在走之前说了句:“再好的皮囊保质期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而皮囊里的那颗心才是一辈子的。”
金包银这次没有急着辩驳,而是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她相信时间会帮她得到曹大牛的真心。
鞭炮阵阵响,这一天金家是全城最热闹的一家,皆因金包银这个“无敌剩斗士”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虽然是男方入赘,但起码也有人肯要,绝对是天大的一桩好事。除了前来祝贺的商家官员,还有一众围观的老百姓在金家门外候着,各个都想看看新郎长啥样,不知道是不是和金大小姐同款?
“新郎来了!”有人在人群中高声喊道,众人纷纷朝着街道望去,只见一名面容俊俏的男子挂着红绸,骑着高马,满脸春风地向金家这边走过来。这外表虽然和金家二少爷相比会显得逊色,但大小姐能嫁给他是真的要烧高香谢佛祖了。
“一拜天地!”
大堂内,金包银和曹大牛这对新人在众人的注目下完成拜堂仪式。李御龙暗暗观察新郎面部的细微表情,竟然看不出一丝的不情愿。看来,要么是他对金包银是真心爱慕,要么就是他的演技比自己这个横店小王子还要好,堪称影帝级别!
等新娘进洞房后,宴席正式开始。新郎刚走出来就被男人们围着纷纷要敬酒,新郎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别人看在眼里也会觉得他很幸福。
李御龙没有过去凑热闹,而是独自坐在一角,慢慢地品尝着老爹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美酒,这种酒在大燕朝也被称得上是琼浆玉液。刚喝进去时味道不怎么辛辣,但是后劲却很足,所以他喝了几杯之后就开始觉得头晕。
有人过来搭他的肩膀,“金大姐今天出嫁,你应该感到欢喜才是,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与你何干?松手!”李御龙拍开顾知悯的手,用手撑着自己的脸蛋以防一头栽倒在地面。
顾知悯学着他的动作在观察着他,口里喃喃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好英俊?”
“老子一向都是那么英俊,还用得着你说?”李御龙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所以在努力地试图睁大自己的眼睛来解困。
看着他醉酒后迷糊可爱的样子,顾知悯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脸,看看周围挂着的大红喜字,感叹道:“什么时候我和你也能像他们那样,拜堂成亲然后双双入洞房?”
李御龙慢半拍地笑道:“如果真是这样,是我在上面还是你在下面啊?”
“这两样有区别吗?”顾知悯想想那个场景都激动得快要流鼻血,“最好的话,当然是让我来好好疼你了。”
“呸,做梦吧你!”李御龙不大稳当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宴席。顾知悯害怕他会不小心摔倒,就一直跟在身后。
走到被上次金包银谋杀的案发现场,李御龙啥也不顾地就躺在了池塘边的草地上,仰望着夜空的星星,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生活在另一个星球,而上面那无数颗的其中之一,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地球?
“镶玉,近水的地方湿气重,你刚受过伤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别躺了,和我一道坐着吧。”顾知悯几乎是挨着李御龙的身体坐着,感觉每一次的靠近都能让自己特别欢喜。
“偏不。”李御龙傲娇地回应道。
顾知悯想着将他拉起来,他不肯往回扯,一个不小心让顾知悯压在了他的身上。这种衣服贴衣服的姿势极其暧昧,他用手想要将上面的那个人推开,某人却毫无自觉地一动不动。
“快滚下来,重死了!”
原来从这个角度去看镶玉,才是最美的他。顾知悯失神地望着下面的人,情不自禁地慢慢低下头去想一亲芳泽。
“你大爷的,你来真的?!”当顾知悯的整张脸覆盖下来时,李御龙是完全酒醒,对着顾知悯一拳呼啦过去,直把对方打倒在地。
他甩了甩打得有点发疼的拳头,不知该怎么跟这个色心不改的人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断袖,我不喜欢男的!”
挨了一拳的顾知悯非但没有知错就改,反而振振有词地跟他理论:“谁说只有断袖才可以这样?去得明月庄的人十有八九都不是断袖,他们只是想去取乐而已。镶玉,其实男子和男子之间也可以享受鱼水之欢……”
“不要再说了!”李御龙觉得在连州城时跟他说过的话都是浪费口水的,“既然你执意不肯和我只做朋友,那干脆连朋友也别做了。顾衙内,你以后都别来找我,我金某高攀不起。”
情路再度受挫的顾知悯可怜巴巴地目送着李御龙的背影,烦闷无处发泄,只得拾起一块石子使力投入水中,点开的阵阵波纹犹如他此刻的心,一阵阵地起伏不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