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通红的盯着他们,嘴巴里还被他们塞了东西,无法说话。她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里似乎很久没有人用过了,除了床之外还堆放了不少杂物,各种球类和运动器械都整整齐齐的摆着,上面落满了灰尘。
“嘴巴弄开吧,一会儿不方便。”刘真一脸猥琐的看着她的脸,伸手想要摸她的面颊,凌叶扭头躲了过去,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床上。
刘真骂了句脏话,“给脸不要脸,今天就让你知道,跟莫云泽走到一起没有好下场!”
凌叶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单边的耳朵差点听不清声音,脑袋嗡嗡嗡乱响,而这帮人却是一步步朝着她逼近。
好绝望。
凌叶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这么无助过。
爸爸,妈妈,莫云泽……救命。
“咔哒。”忽然间,原本被反锁的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众人一下子僵住了,动作一致的转头往门口看。
一个穿着黑色睡裙的漂亮女人站在门外,苍白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比鬼魅还要吓人,看上去毫无血色可言,手腕更是瘦的可以清晰的见到青色的血管和嶙峋的骨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来的是莫云泽的母亲,沈绯。
凌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睛里闪着泪花。
她也在这里?
“哎哟,嫂子,你怎么下楼来了。”那些男人们虚与委蛇的走上前去,抱歉的说,“打扰了打扰了,刘老大不在,借宝地一用,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如果我介意呢?”她靠在门边,虚弱的抬眼看着他们,“刘有光现在进去了不假,但是这栋房子是他送给我的,我有支配权,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们,出去吧。”
“这……”刘真还年轻,有些被镇住了。
“这不太好吧,刘老大被捉之前,他亲口让我帮他报仇,现在我们正在给他报仇,你就阻拦,是不是……想要给你那宝贝儿儿子帮忙啊?”脸色黝黑的男人伸出手,挑了挑她的下巴,问,“你不是也恨刘有光入骨吗?不如今天你也加入一个?”
沈绯脸色微变。
凌叶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抓住了机会,刚刚那帮人将她扔来扔去,已经把手上的胶带松动了些许,她本来就瘦,在他们绑胶带的时候尽量用最大的角度保持着,现在脱身便也成了可能。
她迅速的撕掉脚上的胶带,扯掉嘴巴上的东西,拿出那块恶心的布,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莫云泽母亲身上的时候,看准了时机,抓起不远处挂着的棒球棒子,从背后悄悄地上前,猛地敲击在那肌肉大汉的后颈上。
“啊——”那人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便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凌叶手被震得发麻,但是她咬着牙,迅速的抬手,朝着刘真砸去。
刘真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自己挣脱了束缚,还发起了这样的狠,一时间慌张躲避,却还是被敲中了太阳穴。
他一个眩晕倒在地上,其他人纷纷过去搀扶,凌叶双手抖得再也抓不住那根球棒,双脚也是软绵绵的,又麻又无力,想要往前走都走不动。
“快走,孩子。”莫云泽的母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飞快的往楼下跑。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抓着凌叶的力道却很大,凌叶被抓着跑,后头的人很快便追了过来,莫云泽母亲咬着唇,拉着她进了后院,打开了后院狗狗进出的小门。
凌叶转过身,先把她推了出去,自己才跟着往外走。
“您得跟我一起走。”
沈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两人手握着手往前跑。
这里是城郊的山区,前边临水,后头靠山,风景绝佳,步行却只有一条公路可以走。一旦上了公路,便是一览无余,绝对会被人开车带回去,凌叶只好和沈绯一起躲在距离别墅较远的树林子里,时不时地便听到有人的响动,二人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出来,也没法出来。
天黑了,已经入冬,凌叶身上穿的还挺多,但是沈绯却穿的极其单薄,寒夜林间的风刺骨,凌叶赶紧将校服外套脱了下来,给她套上。
“谢谢你,孩子。”沈绯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泛起点点微光,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后才张了张口问了出来,“孩子,云泽他现在还好吗?”
“嗯。”凌叶赶紧点了点头,“他很想您,更心疼您一直在吃苦,却又不敢见您,怕您看到他的时候,会更痛苦。”
“……”沈绯眼神一颤,原本枯竭了一般的生命,一下子又恢复了些光芒。
“他现在学习成绩全市第一,打架也厉害,竞赛的复赛上次也得了第一名,非常的优秀。”凌叶声音轻柔,黑色的树林萧索又恐怖,她们二人躲在一处灌木茂盛的地方,互相靠着取暖。
凌叶虽然心里怕得要命,双手抖个不停,却依旧用最温柔的声音跟莫云泽的母亲说着莫云泽的一点一滴。
“我第一次看到他打架的时候,真的怕极了,他就像是一个冷面修罗,一个人打趴了十几个青年……我之前还误会过他,以为他很弱,哈哈。”
“莫云泽他聪明又强,”凌叶笃定的说,“他肯定会想办法找到我们的。”
沈绯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伸出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直冰封一样的面容忽然动了动,面上露出了一丝暖意。
“云泽他……一定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