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缓缓松开了握着木棒的手,又认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一群人,试探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徐筱笑着答道:“老爷子,我们是商人,我叫徐筱,路过此地看风景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准备在此住下。”
“生意人!哎!看你们也是初来乍到,听我这老头子一句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听着老人的话,似乎另有隐情,徐筱便试探的问道:“老人家,这里难道不能住?还是有其他问题?”
老者转过身缓缓向渔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里你们也看到了,十室九空,哎!”老者说着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这些人都去哪里了?”
听见徐筱的问话,老者停下手里的动作,解释道:“有能干体力活的年轻人,也都带着家眷去他处活命了,还有些岸上有亲戚的人,也都不再回来了,还有一些……”
老者缓了缓情绪,继续道:“还有就是被强盗给杀了!那些可恶的贼寇,三天两头的是骚扰、打劫,我这家里就我一个糟老头子,也没东西可以抢的,他们进来转一圈,也就走了!”
“三天两头?官府也不管?”
老者听见徐筱的话,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徐筱,冷笑一声,开口道:“那些官差也就知道收银子,比那贼寇强不了多少,有此他们来时,正好碰上十几个海盗,在这里烧杀抢掠,而他们呢?看见了不仅不敢上前阻止,反而掉头就跑了!村里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至那以后,村里死的死,走的走,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徐筱叹了口气,看了看老者一贫如洗的房舍,竟然连一个凳子也没有,只在院里看见一个磨得发亮的石头。
徐筱伸手一摸,提溜出一包二十多斤的大米,说道:“老人家,这点粮食你收好了!”
老者怔怔的看着徐筱放下的粮食袋,又抬头看了看徐筱和身后的一些人,一时间眼圈有些红润,
老者用手腕抹了下眼睛,开口道:“公子大恩大德,老头子我不敢收,怕还不起!”
“老人家,这些是送你的,不要你还,等你吃完了我们还有呢!不差你这点口粮!”
听见徐筱的话,老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呜咽似得说道:“公子真是仁义之人,老头子怎么能不懂事,不过我还是全公子,带着兄弟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遇上海盗可就麻烦了!他们不仅抢钱、抢粮、抢女人,就连能干活的汉子也抢!”
徐筱赶忙上前,弯腰扶起了老者,开口问道:“老人家,你可知这伙海盗的底细?”
老者缓缓起身,寻思了一会,开口道:“那些人,每次登岸后,嘴里都‘八嘎、八嘎’的乱叫,村里人说那些都是东瀛的浪人,我也仔细观察过,除了这些领头的浪人,还有不少中国人,估计也是被抢走的吧!”
听见‘浪人’,徐筱怒气顿生,面不改色温和的继续问道:“老人家,村里还有多少人?”
“哎!满打满算估计也就十几人了,相比以前一二百人的村子,如今基本是空村了!”
老者说完,又看着徐筱,疑惑的问道:“公子,你们做生意的,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反而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是为何?”
听见此话,徐筱一时无语,转了话题,说道:“老人家,这伙海盗多久来一次?我的兄弟们可不怕海盗,等他们来了,我就全部给宰了!”
老者抬头看了看徐筱以及身后的众人,又向海边望了望,开口道:“公子,不是我老头子不识相,你们连一条船也没有,怎么能是那些人的对手,此时走还来得及!”
“老人家,放心吧,这个浪人我们是杀定了,日后他们来一次,我就杀一次,等我有了船,就去端了他们的老窝!”
看着徐筱如此决绝,老者也不再劝了,毕竟村里如今也毫无人气,能有这么十几个壮实汉子,也能让村里剩下的这点人,看到一些希望。
随后说道:“好!公子既然如此,那我老头子也不怕死,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也要去打死一两个,那短腿小瘪三!”
“哈哈!老人家真是老当益壮。”徐筱说着又抬头看了看岛上的一处高地,一边是悬崖峭壁,石头裸露,上面远远看去除了一些树木外,也没有发现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徐筱暗道“如果将此地作为中继在的地点,再好不过,四周毫无遮挡,背后三面悬崖,前方独有一条路上下,只要将前方路口一堵,任人也不容易进到内部,绝对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势。在哪里架设好天线后,与桃花岛联系应该毫无问题。”
想了片刻后,徐筱随即说道:“老人家,我准备带着兄弟们去那个高处建一所房屋,那里可以看到海面的情况,如果有人靠近砣矶岛,我的人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徐筱看天色即将暗了下来,不顾老人家的挽留,便带着人向高处走去。
老人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心里实在不明白,如今这个世道,怎么还会有人来到这里,这些人如果不是傻子、呆子,那一定是一个与别人不同的人,他们当真能杀掉那些海盗的话,那他们就像戏文里说的,或许是“英雄”!
咂摸着戏文里的“英雄”一词,老者缓缓摇头,看着手边一包粮食,眼中又露出一丝希冀。
徐筱带着十几个兄弟,在黄昏暗淡的光线下,一步步向高处走去。
“少爷,刚才那老人说的浪人,是不是就是倭国人,叫什么倭寇!”
“没错,这帮畜生,真像寄生虫一样,在我们沿海生事,不知道下次这帮畜生什么时候来,老子要杀人!魏珠,你们班有几杆枪?”
听见少爷的问话,魏珠赶忙紧跑了几步,说道:“少爷,原先我们通讯班的都配了枪支弹药,不过新补充的兄弟都没有枪!”
“你们十个人,有五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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