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母亲正拿着刀砍向他的脖子,而刀更是已经落在了半空之中,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出于本能,李三娃把脖子往旁边一偏,见李三娃移动,母亲也尝试着改变轨迹,想一刀结果李三娃。
“哐,”
一声刀铁相交的声音。
“啊。”
紧接着传来了李三娃的哀嚎,只见母亲的刀后半部分,砍在了我床尾支起来的铁架上,而刀的前面,也生生的陷入了李三思的肩膀肉里,随着母亲拔出了刀,带起了一道鲜血,而鲜血更是立马顺着肩膀就留了下来,转瞬就打湿了衣衫,变成了血红一片,而且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水。
李三思痛苦的哀嚎,其实只是本能,他现在其实没有感觉到一点痛苦,反而猛地盯着母亲手上刀,恐惧便布全身,他根本没敢想过,母亲原来真的敢砍下来,真的敢砍。
此时的李三娃被吓得魂不附体,捂着留血的肩膀,开始不断乱撞,往里面撞去,企图躲开母亲。
而母亲拔起了刀也愣了半刻,但是见李三娃,开始往后面躲避,母亲的眼里又有了目标,拿着刀就朝李三娃追去。
“白家婆娘,我们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先把刀放到,要不要的?我晓得我错了,有啥子咱们讲讲道理,你先把刀放到,我认错要不要的?”《要不要的,可以理解为行不行》
“现在你晓得错老?你三十来岁个大男人,打我十岁娃娃的时候,你怎么不晓得错?我娃娃都躺倒床上了,你还站到旁边咒他,骂他,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晓得错了?我现在拿起刀来问你,你晓得错了?还有道理是和人讲的,像你这种心都是黑的,和你这种畜生东西没得道理讲。”母亲越说越气,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一脸暴怒。追着李三娃,围着妞妞的床铺转着圈。
而这个不大点的地方,顿时也被两人弄得一片狼藉,满地是散落的药片,药瓶,液体瓶子,装药的柜子,玻璃也碎了一地,却是李三娃不小心撞碎的。
而这里鬼哭狼嚎的动静也早已经惊动了旁边的刘医生,赶紧跑了过来,却见我母亲披头散发的,正挥舞着菜刀不断的追砍,李三娃,状若疯魔。
“白家婆娘,你要爪子,还不快把刀放到,”刘医生一脸正气的朝母亲大吼道。
刘医生也是个一脸正气且非常有正直的人,行医数十年,虽然本领也不是很大,但是刘医生也知道自己的本事,能医就医,医不了的,重来不乱诊断,而且重来没有过多收病人钱的情况,看个感冒发烧,按照01年的水平,有个三两块钱不到十块钱,就顶天了,重来没有做过亏心或者对不起人的事,也算是村里德高望重,且没有异眼看他们家的人之一。
母亲听见了刘医生的大吼,动作还是僵了半刻,眼中的暴怒也有所恢复。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三娃趁机朝刘医生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刘医生,朝门外跑去,而刘医生也因为李三娃这一推,倒在这地上,快六十岁的了老人家,如何经得起成年壮汉力量这一推?当即摔在了地上。
母亲看见李三娃的动作又是一脸暴怒,当即就要追出去,但是看见倒地的刘医生,还是立起来了一把椅子,把刘医生搀扶上去。
刘医生这时却死死的抓住母亲的手:“白家婆娘,你平时就心肠好,今天也是被逼的没得办法老,这些我都晓得,但是你千万莫要做傻事啊,杀人是要抵命的啊,你为你娃娃想哈子,你看哈你娃娃,现在还躺倒这在,你忍心看自己娃娃没的妈?”
“娃儿。”母亲听见刘医生的话,喃喃自语,转瞬丢掉了手上的刀,就坐到了我的旁边,把手上的血迹赶紧的往身上的抹了抹,扶起我的头靠在她的胸口。
母亲一只手摸着我的头,一只手抓着我的手,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朦胧,泪水不住的在眼眶里沸腾。
母亲怂了怂鼻子,强忍住即将掉下了的眼泪:“也不知道娃娃,到底犯了什么错,要遭这份罪,为什么不直接惩罚到我们两口子身上?”
“哎,村里的那些人,做的确实是有些过了,不过你也晓得现在咱们老百姓生活过的好了,法律也更加的完善了,万事我们可以找警察解决啊,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娃娃考虑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杀了他,你没有抵命,你也是要坐好几十年牢的,你也不想你家娃娃有个坐牢的,或者杀人犯的妈吧?”
刘医生虽然说着话,但是身体明显的无力了很多,对于这一家,对于白奇出生的时候他就在跟前看着,他们的经历,他如何不知道?先是因为这个孩子,亲戚反目,到后来受尽了冷眼,受尽了冷遇,孩子有错吗?孩子是无辜的,这些他都知道,想帮也是有心无力,虽然他对于李三娃的行为也非常生气,但是他作为长辈,总不能看着这一家因为杀了李三娃,弄得家破人亡吧?
“谢谢你了刘医生,你放心,我分得清事情的好坏,和事情的轻重,等哈我就去派出所自首,只是我还想看哈我娃娃。”母亲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杀人,会抵命,或者被判坐牢,但是伤人,一样会被判刑,尽管村里相对偏僻,但是这些常识老百姓们,或通过报纸,或通过14寸的黑白或者彩色电视,基本上都知道一些,也知道伤了人,自首的时候罪会轻上一些的。
“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了,放心了,法律之外还有人情不是?,我待会就让我家小子开车送你去派出所,相信你的罪也不会太重的,到时候我们村里几个明白事理的也会去派出所帮你证明的。”
“不用了,麻烦刘老先给他止血吧,”却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段天德,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两人身穿黑色警服,此时也因为扶着李三娃,身上黑色的警服,也沾染了一些血液,走了进来,而身后更是跟着一大片村民,甚至就是我父亲也在里面,全部站在门外。
把李三娃扶到椅子上后,警察青年眼睛却是不断的转动,看着已经满是狼藉的医务室,飞快的带上了手套,捡起了地上的菜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