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江家如今住的房子就是昔日司徒家的祖宅。
屋檐下的江晚意低垂着头听着耳边江父对江显钰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可今日不由来的心脏处猛然的戳痛了一下。
在此时却突然有种想不顾一切上前大声质问的冲动。
他想问江父,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他就得以女儿身示人!
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他就得被卖做亡人妻,活不过二十岁以身殉葬?
江晚意深吸了几口气,最终还是把心底的怨气憋了回去。
习惯性的用手握住左手手腕上通体殷红的透明珠子。
普通的红绳因为经常摩挲略显陈旧。
唯一的几颗像是装饰物似得红珠,也是从娘亲留下的遗物中找到的。
可能是因为看起来不值钱,所以被江父唯一的没有拿去典当的东西。
由于指尖握的太紧,原本就形状尖锐的红珠不知哪里刺痛了他的掌心。
等江晚意低头查看的时候。
手心已经被刺破渗出了一滴血珠,但却很快又消失不见。
江晚意眨了眨眼,任凭他把手翻来覆去的查看,也没有看到刚开始的那个伤口。
只能当做眼花般重新垂下手。
满眼复杂的看着眼前桌面上摆放了整整齐齐的自己卖身的一百两银锭。
原本想不露声色隐藏下去刚好哑疾,此刻却不想继续隐藏下去。
江晚意垂着眸子,薄唇轻启
“爹”
清脆悦耳,但却寒利非常的嗓音让厅内原本喧闹的三人顿时停顿下来。
江父像是不敢置信般转过头来。
“意儿?”
“你这是能说话了?”
顾氏心里咯噔一下,素手死死的掐紧掌心中的帕子,像是生怕江万林会后悔似的。
背对着江父,冷眼向江晚意看过来。
嘴里却与之相反的含着满口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