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石子蕊咄咄逼人,说道:“要赶我走是吗?这里我说了不算,让你来全权定夺?”
顾凯风眼角挑了挑,望着这个连续发难的女人,无声叹息一下,说道:“当然不是,石小姐是整个王家数一数二的话事人,我正好有些事要请教你。”
“那就不要废话了。”石子蕊知道,他不可能走,自已也更不可能离开,站在原地忽然问那司机道:“你是叫,洪朋?”
“是,我是洪朋。”洪朋擦着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是李哥直接指派到这个地方的负责人,但,但是。。。。。。这些事,不是我派人去做的。”
石子蕊冷冷望着他,说道:“那你告诉我,李泽派给你的那三个弟兄,现在在什么地方,去做了什么?”
“他,他们。。。。。。”洪朋张口结舌,他舔舔嘴唇,犹豫许久,消磨着石子蕊的耐心,而顾凯风要更直接,当即掏出手枪,顶上洪朋的太阳穴,冰冷坚硬的枪口顶的他生疼,恐惧几乎要将他压垮,直接坐倒了下去。
洪朋大声喊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这个平日里吆五喝六的道上大哥,何尝不知道自已头上还有多少个老大,更知道自已捅了一个多么大的篓子,但这事情他不知情,这个黑锅真的背不起:“是魏哥。。。。。。魏雪松!他今早来到村里,找我要人,他说,这个是李哥的意思。
他还告诉我,现阶段要求我们继续保持监视,不得轻举妄动,不能随便对程家的人动手,不能出人命,要和平施压。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他下午就带着人把这程大勇打成了残废!”
“给我这种人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自已搞这种动作,断人手脚啊!”
看着在地上几乎要吓瘫,口中连珠般,生怕说慢了被枪毙的废物,石子蕊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追问道:“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让我不要多问,带着三个弟兄去搞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直到程家的人浩浩荡荡跑过来跟我们打群架,我都不明白发生了啥,为什么这些家伙突然就疯了。”洪朋说道:“等他们来的时候,我就尝试着联系过他了,可电话打不通啊!”
石子蕊深深望了他一眼,随后不再说话,换成顾凯风发问:“他过来要人,你第一时间为什么不通知,不上报?!”
“二位就饶了我吧。”洪朋简直要哭了,说道:“我就是个屁,在这地方算是个人物,可在魏雪松,乃至二位面前,我算什么东西?他找我要人,我敢不给吗?他要我闭嘴,我嘴里敢吐出半个不字吗?我有苦说不出啊,两位大仙!”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凯风也明白,这个男人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混乱的始作俑者已经失踪,正是那个不知听命于谁的魏雪松。
“姓李,还是姓艾?”石子蕊忽然玩味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让顾凯风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他说道:“王总很生气,会有人因此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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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军的家里,几个长辈围坐在餐桌前,气氛压抑无比,降至冰点,事情他们已经听说,视频文件他们也收到了,程大勇重伤入院,程军刚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安抚一下家属,就立马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召集一票人开会。
“王凯欺人太甚了,我觉得村里人干得好!他们就是欠收拾,不能让他们看扁了我们!”坐在旁边,程军的三弟程文翰气势磅礴,恶狠狠地说道:“不仅要打一次,还要打两次三次,打到他们服!”
程军望着这一圈齐声附和的兄弟姐妹,顿感不安,他沉声道:“你们都怎么想的,还嫌事不够大是吗?现在村里多少人被抓,在局子里等着受审,还打,觉得法不责众是吗?!”
“那是他们过错在先,大勇还在医院里躺着,不知生死呢!”程文翰大声说道:“警察来了为什么抓他们,还要抓我们的人?”
程军望着程文翰,忽感深深的疲惫,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弟弟是真傻还是在装疯,有些话他真的懒得解释,所以转而说道:“事儿发生在村里,他们下手的位置挑得很阴险,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大勇是被谁害的,当务之急,是把持事态稳定,不能让别人认为我们有过错。
所以我才要叫你们过来,商量一下对策。”
“有什么对策,我们不能退!就该把事闹大,我倒要看看,望海是不是没有王法了!”
在这个世界上,最直接,最有力,最容易被人接受的,往往不是理智,而是愤怒,是煽动,特别是在有心之人特意准备的煽动之下,怒火几乎瞬间燃起,而且难以扑灭。
暴力的主张瞬间在这张饭桌上成为了大多数代表的声音,让程军一筹莫展。
他环顾一周,忽然奇怪地问道:“阿浪怎么没到?”
“咦,是啊,我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他,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程文翰疑惑地说着,立马站起身来,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你们先聊。”
旋即,程文翰走到阳台,拨通了兄弟程浪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但让他疑惑的是,传过来的声音是程浪那熟悉的破锣嗓子:“阿翰,你现在有没有空,下来停车场一趟,我在,我在车上等你。”
“你怎么了这是?”程文翰皱眉问道:“搞什么名堂啊你。”
“别问那么多,先下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聊。”
随后那边挂了电话,程文翰一脸莫名其妙,隐隐泛起一丝不安的感觉,目光看向客厅里的众人,不过出于某些,他最终没有开口,而是收起手机,对程军说道:“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程军疑惑地说道。
“买包烟,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