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讲手中杯子甩给小厮,自己从榻上站起来,“让人去问问王浩,那个半死不死的国师好了没有,若好了就赶紧给本王把事情给办妥了!若没有好,叫他趁早准备后事,省的用一口拖着。”
小厮瑟瑟发抖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
玉珩睁开眼,入眼的是大红床幔,上头绣绘了碧金纹饰,璀璨夺目,床尾系了一个如意同心结。
再转首,看见依偎在自己手臂旁睡的正沉的季云流。
似乎之前入睡时,她便是这个姿势,这人性子活跃有时还会同市井泼皮一般不要脸面,可睡姿确实一等一的乖巧。
用另一只手拨了拨滑入绸黑发,一张无瑕睡颜呈现在眼前。
稍稍回忆昨日的旖旎光景,玉珩便忍不住,低首在她的额头吻了吻,又恐惊醒睡累极的娇妻,动作也是极轻的。
而后,穆王轻轻抽出手臂,掀开床帐下了床。
两旁红烛依旧燃着,守在外头的嬷嬷听见声音,轻轻在问了一句:“王爷醒了么?那老奴们便进来了?”
“嗯,进来罢。”嬷嬷听穆王这样的轻声,当下就知晓穆王妃莫约还未醒,都是极为轻声的进了屋中。
七皇子有卯时起床练拳的习惯,待他在院子中练了一套拳,再回房中,季云流也已经醒来,此刻穿着整齐正坐在梳妆台后让宫中的嬷嬷梳发。
今日穆王与王妃得进宫谢恩,难免要穿戴整齐一些。
季云流从铜镜中瞥见进来的玉珩,不自觉一笑:“打完拳了?”心中却为七皇子这一身白色练功衣的装扮狠狠点了赞。
上辈子的真相,应该就是帅死的罢!
玉珩站在离门不远处,看坐在梳妆台后的季六,只觉她明眸皓齿,那侧影极落落动人,他向着梳妆台缓步过去,瞳眸神韵万千,口中却是问:“吃过早膳了没?”
“王妃说是要等着王爷您呢。”梳发的嬷嬷福身行了礼,又对着铜镜中的人一笑,“王妃觉得这个发髻可好?”
季云流瞧了一眼:“甚好。”
玉珩瞧了一眼:“都下去罢,吩咐下去,把早膳摆在西花厅中。”
一群人规矩的后退,一路退出了门外。
嬷嬷一走,玉珩伸手就拉了季云流入怀中,抱着她到一旁桌旁坐下:“可还疼么?”昨日的小试云雨,让他初晓男女滋味,此刻恨不得时时都黏在一起才好。
他问完这话,果然看见坐在自己怀中的这人耳根子一点点红了起来,从他这里看,顺着黑发,还能瞧见她细白脖子上头自己留下的紫红吻痕。
“一点点,”这人极为难得的羞涩起来,转过身子,伸手在他胸口一个圈一个圈的接着画,“七爷,晚上你再帮我揉揉罢……”
屋外的阳光经过雕花长窗上糊着的白纱透进来,七皇子却只想夜幕快点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