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子睡了个大饱,睡到自然醒后才坐起来,,外头天色已经大黑,等在外间的九娘听到声音立即掀帘子进来:“姑娘,您醒了?肚子可饿了?奴婢适才让厨房备着小点了。”
无论是红巧还是九娘,如今只要见季云流超过两个时辰以上未曾吃过东西,第一句问的就是:姑娘,肚子饿了没有?
季六转首一圈瞧了瞧屋中布置,适才被玉珩抱来,半醒半睡,也不知道到底被他抱到哪里去,如今才发现,自己躺的是玉珩的床。
“七爷呢?”季云流掀被下床,穿鞋穿衣。
“穆王殿下去大理寺协助查证下蛊的案子了。”九娘帮着季云流一道穿衣,又端了浓茶给她漱口,“适才席善回来说,阿依已经被大理寺抓到,此刻宁世子与大理寺分到去景王府和琪王府去了,只怕待会儿穆王殿下就回来了。”
“去琪王府?”
九娘边拧棉巾给季云流擦脸,边把席善见到琪王府侍卫令牌的事情给说了。
“原来是琪王。”季云流接过棉巾擦脸,对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也没有多少兴趣,历史书上那些帝王的八卦简直比狗血剧还狗血,皇帝亲弟费尽心思夺皇位又不是没有,人家朱棣还夺了自己亲侄子朱允炆的皇位呢。
洗漱完,六娘子目光一转就看见了放在窗台旁开得正艳丽的美人蕉。
美人蕉花大色艳,枝叶散开,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就是一株寻常的植物。它见季云流盯着它,抖了抖魂魄,花朵不动,枝叶照样不动,同石雕一样待着。
它等了一会儿,移下“目光”,看见六娘子坐在床上,还是紧紧盯着它,慢慢移开“目光”再次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样一人一花对峙了许久,美人蕉忽然听见季云流开口说,“九娘,你适才见我进来睡时,可还记得这花是放在哪儿的?”
九娘道:“适才穆王殿下抱着姑娘时,奴婢记得这花就是在那儿的。”
“嗯,你去问问房中打扫的,这美人蕉是不是一直放在这儿的。”
闻言,美人蕉的枝叶瞬间就抖上了,它抖啊抖,都不敢“看”季云流。
九娘出去了,季六从床下的木几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向着美人蕉过来。
美人蕉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六娘子,不止枝叶,就连那大朵的花儿都颤抖上了。
季云流站在美人蕉旁边,用美人蕉的视角环首了一圈,而后发现,在这个位置能正好若隐若现的看见那边温泉的位置!
哦豁!
她一巴掌朝着美人蕉的花朵就呼过去:“我以为你平日里就看看我男人睡颜就算了,原来还能看美男出浴图!这福利待遇可真是能让你修行日进千里了啊!怪不得一直给我装死呢!”
美人蕉适才还挺拔的枝干瞬间软了,整株花伏在桌案上“跪地求饶”:我没看,我真的没看……神仙姐姐,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看你男人光着身子的模样……他左臂上有颗黑痣这样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晓……
一瞬间,六娘子的左勾拳、右勾拳交错呼啸而来……打得美人蕉哇呀哎呀的惨叫,差点就想丢了这布了阵法的盆栽,带着自己本体飞奔而去。
季云流打累了,看着软趴在桌上的美人蕉,教育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还给我装!你跟我说实话,我会揍死你吗?!”还有半截屏风挡着,能看也就上半身胸肌过过眼而已,她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美人蕉内心惨烈,一言不发。
这不是差点就被你揍死了吗?!
“不要装死,我又没用道符揍你!”季六一手扯七它枝干,“你跟着我男人出去了两个月,中间可有什么事儿发生?”
说道这个,美人蕉挺起枝干比划着枝叶就兴奋说:我帮助秦羽人祈雨了!秦羽人说我有功劳对万民,我身上又多了件功德!
“嗯,真是好厉害。”季六随口称赞,姜果然是老的辣,用虚无缥缈的功德两字,就能让灵物为他死心塌,对于秦羽人无耻的认识,季云流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还有什么事儿,不要说你自己了,讲讲我男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