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秦氏这种平时用脑袋多的人来说,脑袋清醒,但表达有障碍,那真是太痛苦了,自己都不能接受,可惜那满心的怒火无从表达呀,演化出来的表情狰狞可怕,平日里贴身的婆子丫头们,看着都瘆的慌。
等到大夫过来的时候,大秦氏在婆子丫头们拦截阻挡之下还愣是把脑袋给磕的青青紫紫的呢。状态更是癫狂的很。
华五郎在边上看的心酸,也不知道是祖母昏迷的时候更好些,还是清醒的时候更好些。
上前安抚住大秦氏,才能让大夫给诊脉看病。
本来华晴芳在段府门口如此一闹腾,如果段府的老夫人就病了,总会有更加不利于芳姐的留言传出去的,可大秦氏这么一撞,再大夫看来,却是大秦氏羞愧了,心虚了。
情绪过激,运动的时候损伤了自己而已。大秦氏若是知道大夫如此误传定然后悔自己乱撞的。失算的很。
不管是人为的谣传,还是真实的情况,总之华晴芳在段府门口大闹的事情,没有跟华二老爷想象中一样对芳姐不利。
当然了也不会有太好的说法就是了,不过是比想象中轻了那么一点。
大秦氏在府里怎么折腾且不说,华晴芳的马车半路就被自家爹爹跟三叔给拦住了,看着华二老爷那张阴沉的脸,华晴芳都要哭了,这才从祠堂出来几个月呀,恐怕又要被关进去了。
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只是小声的招呼:‘爹爹,三叔好巧呢。’
华三老爷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侄女,就不知道他们华家还有如此人才,如此豁的出去,当真应该是自己闺女才对,华二这个书呆子怎么就能生出来如此洒脱不羁的闺女呢,不符合逻辑呀:“哎呦,刚才那个精气神哪里去了。怎么蔫搭搭的呀。而且一点都不巧,三叔跟你爹,可是专门过来接你的。”
华晴芳看看抿嘴没有一丝笑容的爹爹,笑的心虚。好歹爹爹知道给自己面子,没有当着三叔这个外人的面收拾她:“咳咳,不过是芳姐突然觉得老祖宗们挺喜欢我的而已,心里难免感叹缘分这个东西。”
华三老爷只是刹那间的失神就想明白了这话的出处:“哈哈哈,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吗。想来回府的时候,你祖父定然要你去祖宗面前讨巧的,倒是真的有缘,即使如此何故非得招惹是非呢,你这小娘子,好生在府里呆着不好吗,看把你爹给急的。”
这大概是华三老爷有史以来对华晴芳说的最符合长辈身份的话了,而且明显是给华晴芳开脱,华晴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了三叔的青眼了,怎么如此帮自己呀。
这个不符合平日里三叔的认识呀。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对话的方式不对,看看天上的太阳,青天白日的三叔也不能让鬼上身了呀。
不等华晴芳想明白呢,绷着脸的华二老爷开口了:‘对待神佛要虔诚。虽说君子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可也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老三,芳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祖宗的话。是随便拿出来乱说的吗。’
华三老爷觉得自己就是个顶雷的,恼恨自家二哥舍不得训闺女,拿他当筏子训上了,自己招谁惹谁了:‘二哥说的有道理。’哥大一级压死人呀。怎么就比老二晚生了两年呢,当真是没出说理去。
华晴芳抓住机会在华二老爷面前卖乖讨好:“爹爹说的是。”
华二老爷再好的脾气,面对这样的丫头那也绷不住:“就像你三叔说的,你当我是死的呀,这种事情用你一个小娘子出头吗,你一个小娘子家家的不在府上老实的呆着。出来干什么,还嫌自己的名声不够好吗。”这可是真的幽怨了。
华晴芳面对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父女纠纷,那真是太伤心了,眼眶含泪,一脸的悲切,伤心欲绝的开口:“爹你嫌弃女儿的名声不好。”
额,这声音能让人抖三抖。华三老爷那眼神瞪的大呀,方才可不是这个表情呢,这侄女是变脸的吧。
华二老爷瞬间就后悔了,自己说的重了,自家闺女多懂事呀,自己当真是着急了,怎么就口不择言呢,看把芳姐给伤的:“爹爹,不是那个意思,是世人无知的多,还没有认识到芳姐的好。”
华晴芳趁热打铁,幽怨的就开口了:“您嫌弃我不敬神佛”
华二老爷诚惶诚恐:“哪里有的事,都说了君子不言怪力乱神之说吗,不过总要对祖宗恭敬一点的吗,你怎么能跟你三叔一起讨论祖宗们的爱好问题呢。不过也是爹爹小题大做了。芳姐做的对。”
华晴芳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心情比三月的骄阳都要明媚:“爹呀,女儿在外面受了委屈呢。”
华二老爷那心呀,融化的跟冰糕一样:“哎呦,那段府太讨厌了,做事没有章法,做人没有度量,竟然跟一个小娘子在喧哗之地,如此行事,我家芳姐当真是委屈了呢,有爹爹在呢,往后这种事情还是爹爹来好了,切莫要在委屈自己强出头了。”
华晴芳觉得爹爹这关算是过了,小心讨好的询问:“你还怪我私自出府吗。”
华二老爷现在没什么原则了,自家闺女多懂事呀,这种事情定然是别人的错:“都怪你三叔,咱们华府的大门什么时候如此的轻易进出了,这下人是怎么做事的呀。”
华三老爷从目瞪口呆到抱着脑袋撞在马车上,然后跳脚骂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原则呀。”
这话说完人已经跳下马车走的老远了,自己多想不开给那丫头开脱呀,看看老二那个德行,简直就是丢人,还有没有点当爹的威严呀。
怎么就是自己的责任呢,跟自己有个毛关系呀。真想戳聋自己的耳朵,怎么就听了半天那么恶心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