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在英国生活了很多年,习惯穿深色复古的格子西装,举止绅士有礼,长的也很英俊,必将梁上的一个金丝眼镜更显出他的斯文,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却没有半分中年人的轻浮。
他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看着她,镜片的眼里印出她窈窕的身影。
“你好像瘦了,怎么了?生病了吗?”
“父亲,怎么突然之间就过来了?一点通知也没有。”安北盯着他,语气有点小心翼翼。
“我过来看看你,还需要通知吗?”
“对不起。”
“这么多年了,你在我面前始终很拘谨,你是觉得我对你妈妈的感情是假的吗?特别是把你送回了蓉城,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东林,对我心有怨恨?”男人说着自己的猜想,倾身将咖啡端了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没有。”
“你有,跟沈东林发生了关系之后,你这心里就更加的不舒服了,安北,不爱一个人并不是你这样的,知道吗?你对他,似乎还存着感情。”
“我没有,父亲误会了。”
巴德看着她很久,一言未发,她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并不是他所喜欢的,安北是怕他么?
应该是的,他的有些手段不小心的被她给看到了,她当然觉得害怕了。
“你对你妈妈的印象是不是已经很淡了?”
自从被唤醒了五岁的记忆,安北对母亲一直闭口不谈,哪怕是巴德主动谈起来这件事。
“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犹豫不决?沈东林既然希望你嫁给他,为什么不愿意?”
“安心这几年被沈东林压榨的一无所有,我不过是担心自己重蹈覆辙而已。”
“坐。”巴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低声道。
安北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对他残情已了,父亲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要注意身体,知道吗?”巴德将一瓶药放在了她的手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知道了,沈东林应该会派人跟踪我,不能久待,我该走了。”安北起身,将药瓶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巴德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她会怕,也是情理之中的,根本不想跟巴德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太久,人会沉闷。
“小北啊,我要的是沈东林的命和他所有的一切,希望你不要太心慈手软。”巴德依旧是担心的。
但是这件事唯有安北去做,才能够大块人心。
“不会的,沈东林总有一天会明白抽筋剥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回去吧。”
安北从里面出来之后,看了看简霖,抬脚准备就走。
“如果你不愿意,不想做,父亲也不会逼你,何必呢。”简霖还是出声叫住了她。
“对不起,我有我想做的事情,哥,反正我们是兄妹不是吗?我是不是跟沈东林在一起睡了,其实对你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