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晚和今晨有些纵圌欲过度的缘故,皇甫玄德显得精神非常不好,待巫医母子一走,他便对马元贞笑道:“你知道联想送给他们的船是什么样子吗?”
马元贞也笑道:“老奴想应该是方方正正,像只盒子,所以这种船又叫做‘棺材’。
“皇甫玄德哈哈大笑:“公公太了解联了!”
“可是陛下,把他们赐死,以后就没有丹丸,陛下考虑过吗?”马元贞又小心翼翼建议道:“不如让他们方子写出来,就送他们回国,这样可以保证以后丹药不断,陛下以为呢?”
“不行!”
皇甫玄德重重哼了一声,“这种人为钱财不惜下毒害联,联还能饶恕他们吗?”
停一下他又严厉地对马元贞道:“联先要警告你,联已经把太龘子关起来,不准你再给他通风报信,若你再敢偏向于他,小心联不饶你”。
“老奴记住了,不敢违背圣意。”
皇甫玄德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不堪了,便摆摆手,“联想睡一会儿,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退下。”
马元贞刚要下去,就是这时,一名宦官疾奔而至,在门口大声禀报:“陛下,敦煌郡王紧急求见,他说有晋安皇帝的重大秘密禀报!”
马元贞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他狠狠一瞪眼睛,“陛下要休息,你没看见吗?”
宦官吓得一缩脖子,正要退下,皇甫玄德却快步走了出来盯着宦官问:“你刚才说什么?”
宦官怯生生道:“奴才说,敦煌郡王紧急求见,他说有晋安皇帝的重大秘密禀报。”
“什么!”
皇甫玄德吃了一惊“快,快传他觐见!”
宦官慌慌张张去了,皇甫玄德一下子坐回位子,眼睛呆呆地盯着地面,不知他想什么,马元贞小心翼翼道:“陛下,现在太龘子被囚禁,楚州又发生事变,还有楚王、齐王、赵王虎视眈眈,千头万绪的事情样样紧急,何必要四十年前的老账费心思,而且老奴怀疑……”
“你怀疑什么?”皇甫玄德看了他一眼。
“陛下忘了吗?皇甫逸表可是支持太龘子,他在太龘子被关之时出头,陛下要小心他在故意转移陛下的注意力,以救太龘子。”
“这个……联心里有数!”
皇甫玄德不耐烦地摆摆手,“当年天凤下落不明,父皇的遗嘱也要联一定找到他,这件事在联心中窝了几十年,成了联一辈子的心腹大患不找到他,联绝不甘心。”
这时,皇甫逸表匆匆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陛下臣有紧急禀报,皇甫无晋竟然是……”
“等一等!”皇甫玄德止住了他,他指指里间,“皇叔,我们去里面说。”
皇甫玄德带着皇甫逸表向里间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嘱咐马元贞,“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就说联不见!”
马元贞缓缓点头,“老奴明白!”
望着他们走进里面,门轻轻关上,马元贞走到门口吩咐一声让所有人下去,便迅速回来垂手站在门口和平时一样,随时等待皇帝的召唤。
这时,只听房内传来皇甫玄德的咆哮声:“大胆的皇甫疆,竟敢欺联,联要将你挫骨扬灰,让你圌全圌家下地狱!”
“陛下,要立刻抓圌住皇甫无晋,不能让他跑了。”
“联知道,联会定他谋反,要动用举国之军剿灭他,不会给他一点机会,杀皇甫无晋者,联会封他为王,还有张崇俊,跟随他造圌反者,诛灭九族,杀张崇俊者,联赏黄金十万两,封为国公,联就不信,会有人不动心?”
马元贞的身子开始浑身颤抖起来,他的目光转向桌上,桌上是一只金色的盒子,他的拳头慢慢捏紧了……
“陛下!”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皇甫逸表惊慌的叫声,“陛下,你怎么了?马公公,你快来啊!”
马元贞冲进房间,只见皇甫玄德倒在墙壁上,嘴角流圌血,摇摇欲倒,眼看要晕厥,马元贞慌忙一把扶住他,“陛下,千万不能晕倒!”
皇甫玄德深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对马元贞道:“公公,快拿一丸药,在第二个抽屉里。”
马元贞让皇甫逸表扶住皇甫玄德,他迅速瞥了一眼桌上的三封发黄的信,便飞奔出去,打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放着一只扁金盒,这是上一次进奉的药,他慢慢取出了其中一丸,药丸大小如鸽卵,赤红色,他却犹豫一下,又放了回去,这时,他看见了旁边的一面龙形金牌,这是皇甫玄德调动秘密侍卫的金牌,他将金牌不露声色地塞进了自己怀中。
马元贞端起一杯水快步走回房间,将赤红的药丸递给皇甫玄德,皇甫玄德接过药丸一口服了下去,又喝了两口水,坐倒在椅子上,重重喘气,马元贞又对皇甫逸表说:“老郡王,现在陛下很危险,你先去听梅阁稍等,等陛下稍好一点,再召见你。”
皇甫逸表看了一眼皇帝,皇甫玄德只觉得心脏非常难受,便摆摆手,意思让他先下去,皇甫逸表只得慢慢退了下去,一直等他下去,马元贞又道:“陛下稍微休息片刻,老奴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