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晋向东南方向眺望而去,只见近百个黑点出现在远方bō光粼粼的海面上,星空下看得格外清晰,也是一字排开,向这边全速驶来。
顿纣,大船上一片欢腾!
无晋没有想到凤凰会竟是如此重视他们,动用了百艘大船来支援,在凤凰会强大的压力下,白沙会的二十几艘拦截船调头逃遁,半个时辰后,凤凰会的主船靠上了他们的大船……块宽大的船板将两艘船连在一起,一名中年男子笑呵呵走了上来。
“二叔!”
陈瑛像一只黑è燕子一样奔上去,她又看见了身后的几名年轻男子,她惊喜jiā加,“二哥!你来也来了?嘻嘻!还有彪虎也来了。”
中年男子便是凤凰会的二当家陈定国,陈安邦的弟弟,跟在他后面一个身材极高的男子,是陈瑛的二哥陈祝,所谓彪虎则是陈定国的两个儿子陈彪和陈虎,老三陈豹则没有跟来。
陈定国一眼看见无晋,笑呵呵给他一拳,“无晋,一年多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嘛!”
无晋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笑道:“主要是ròu吃得多,所以个头长得快!”
众人被他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连虞海澜也忍不住扑哧一笑,陈瑛把她二哥陈祝拉上来,笑嘻嘻对无晋说:“傻小子,不会把我二哥也忘了吧!”
这个陈祝长得比无晋还要高一个头顶,用后世的标准,至少是一米九几,且长得极为壮实,像半截黑塔一样,无晋例还记得他,他亲热地拍拍陈祝的肩膀,“这头黑熊我怎么会忘记呢?”
陈祝最宠爱他的妹妹陈瑛,他听父亲说,无晋似乎失忆,把妹妹忘记了,他心中便对无晋不太高兴,可见妹妹和无晋的关系也ǐng好,还叫他傻小子,他心中对无晋的一丝不满立刻消失,也重重拍了无晋的肩膀一下,微微笑道:“上次比刀输在你乎下,有空我们再比。”
“没问题,我随时恭候!”
陈彪和陈虎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八岁,皆是身材魁梧,一脸凶悍,他们也上前给无晋打了招呼,这时,陈定国问道:“无晋,惟明呢?”
无晋回头向驾驶舱望去,却不见大哥的踪影,一转念他便明白了,惟明这是不想和凤凰会有过多纠葛,他心中苦笑一下,“或许是他晕船厉害,先回舱了吧!”
陈定国心知肚明,他笑了笑,便对众人道:“先去蟹脚岛休整两日,然后再出发!”
百余艘大船再次出发,向二十里外的蟹脚岛浩浩dngdng而去。
蟹脚岛,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岛外形像蟹脚而得名,面积约十几亩,是一座礁岩岛,岛上寸草不生,当船队驶到蟹脚岛时,黑黝黝的东方已慢慢透出清冷的银灰,远处如城堡般的黑è云团上方映现出道道红光,晨曦清亮。
众人开始陆陆续续上岸,而凤凰会的大队船只却没有上岸,他们又向东驶去,去清理隐藏在附近海域的白沙会海盗,蟹脚岛周围只留下十艘大船护卫,但也离得远远,这是陈定国的细心,他不想让惟明感到难堪。
或许是晕船加连日惊吓的缘故,惟明有些感恙病倒了,躺在船舱内没有出来,戚氏兄弟也留在了船上。
在一座形状怪异的礁石上虞海澜正独自抱膝而坐,感受着清凉的晨风,晨光照在她脸上,泛起一层白yù般的光辉,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显得她格外的美yn娇娆,只是她眼中依然含着一丝淡淡的挥洒不去的忧伤。
和白沙海盗的一场恶战又使她重回十几年前那惨绝人寰一幕的记忆之中,他们一家乘船途径钱塘湾时被扶桑海寇抓住,两个哥哥当场被杀,数十名扶桑海寇在甲板上凌辱她的母亲,父亲被绑在桅杆上,口耳鼻都被害掉,只剩下一只眼睛,七岁的她则傻呆呆地站在一旁,当几名海寇狞笑着向她扑来时,她的父亲终于挣脱绳索,抱着她跳进了茫茫大海……
仇恨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淡掉,反而更加深沉地刻在她的心底,杀死扶桑仇人也成了她一生的夙愿,她为此而生,也愿为此而死。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无晋出现在她的身旁,笑着在她身旁的礁石上坐下,“师姐还在想昨晚的恶战,心有余悸吗?”
虞海澜没有回答他,只淡淡笑了笑,“你大哥只是晕船太严重,休养几天就好了。”
“你喜欢我大哥吗?”无晋忽然扭过头问她。
虞海澜轻轻摇了摇头,“不喜欢!”她回答得很明确,没有半点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