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到了。。。呼。。。西户。。。呼。。。。就是了。”喘着粗气刚爬到顶楼六楼,老爸回头对在他身后我说,虽然心里很兴奋,但是出口后被呼呼的喘气声给敲打的无影无踪了。
“奥,”我紧跟在身后,被他缓慢的步子一直压制着,感觉得爬了十几层楼的样子。虽然没呼呼直喘,但是耐性也所剩无几了。
“来,进来看看我给你弄的这楼怎么样?”说着掏出钥匙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千万不要以为我老爸是什么土豪,我也不是什么富二代。这楼是我老爸承包的我们市级建筑公司的工程的剩余工程款顶帐顶来的一套闲置的旧的单位居民宿舍楼。当时市建筑公司资金紧张,就这剩下的这工程款,还用各种以物抵账以后剩下的。具体就是一尺不到30块钱的布按200以上一尺算,一斤不到30块钱的咸鱼按60以上算,一瓶不到10块钱的酒,(南方产的一种名字都没听说过的酒)按一瓶50块以上算,奥,也有20一瓶的,但是是按120算的。
不要以为这些东西不怎么值钱,但是扛不住多啊,每次年底算账都是雇车拉回去的,还得是那种加长的130。搞得我们村的开小卖部的没事就到我们家门口转悠,以为我们要跟他搞竞争呢,他们每次批货也就开个摩托车到城里转一圈就回来,店里维持的总货量也装不了130的半车。
这建筑公司不发展下连锁超市真的是屈才了啊,但是反过来一想,在光靠力气和技术(也就极少部分是靠技术)就能赚钱的行业,能把总资产4000万的市级单位干到欠外债8000万以上,还是少干点的好,要不总部还没开起来,负债就得过亿了。
看来这领导也好当啊!就连我们村的二傻大叔也知道上班挣钱了,这市级单位的一把手怎么都有县处级级别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搞明白?那这么说我这只有初中文化的老爸怎么的不得省部级?那我这个大学生还不得国家级?
“愣啥额,嘲劳蛮?(愣啥啊?傻了吗?的意思)快进来啊。”我爸在里面见我迟迟没进去,又伸出头来催促着。
“呃。。。没啥。。。我就是觉得你能当省部级领导。”我断片似得应付着走进了门。
“哈哈,想当年你老子我时运不好,恢复高考的那年正好得了肝炎,没捞着去考学。你看你大爷爷家的小叔,跟我一样大,我们是同学,他那时还没我学习好呢。他那时考了40多分,我记得应该不到50分就考住了中专,现在都是正科级干部了。我那时要是。。。。。。”老爸心情大好的又重复起了当年的老故事。
我赶忙装作对房子很感兴趣的样子去挨个房间转了。
“哎。。。哎。。。我还(念han一声)没(念mu一声)说完来。”老爸意犹未尽的跟着我转了起来。我赶忙转进了厕所,关上了门。一关上门,瞬间傻眼了,黑洞洞的啥都看不到。
“你这熊孩子,知不道上厕所先得开灯的吗?开关在厕所门口,以后记住了啊。”老爸给我打开灯,自己去转悠着去看应该添置点啥去了。
我先说下这套房子啊,地面是楼板搭建的那种。好处就是地震的时候掉下去的重力比全混凝土浇筑的地板要轻点,砸到人身上最多就是半身瘫痪,一般死不了。如果硬要说全混凝土的坍塌不下去的话,那就没好处了。坏处就是据说蚂蚁都把家搬到4楼了,搞不好那天就能到我这顶层跟我同居了。虽然邻居们对蚂蚁避之唯恐不及,但是对于从农村来的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讨厌,也不怎么感兴趣。考虑到以后我有可能自己独居在这里的话,能有伴也不错,最起码无聊的时候能捉个虫子来看着蚂蚁们咬上半天,呃,市里的虫子也不好找吧,还是蚂蚁的适应能力强,城里乡下都有。说不得只好拿个卫生球花圈圈逗着蚂蚁玩了。
再说这厕所,一点采光都没有,要是那天停电就废了,要是强用的话,搞不好得一脚踩坑里了。这厕所也就比农村里跟邻居家的夹胡道子稍宽一点,要是个胖子我估计转个身都困难。在这个狭窄的空间拉粑粑的话,想想都憋屈,望了眼,墙上的出气口,巴掌大小,这得多长时间才能把臭气散去啊。还是农村里的栏好,空间大,空气流通好(半间露天),只要你够量且有兴致的话,是想画圆就画圆,想画直线就画直线。当然前提是栏里没有猪,要是栏里有猪,并且你还是个小孩的话,就要有被猪追着满栏里练鸭步的觉悟了。按算命先生的说,孩子生在栏炕上(就是栏里能站人的那一半,不能站人的另一半是啥自己寻思啊),就是天生的皇帝命啊,某某皇帝就是其母去栏里上厕所的时候生在了栏炕上,最后成了皇帝。我估计这话应该不假,你看现在谁还在在栏炕上生孩子?所以就没有了皇帝。。。。。。
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老爸也转完了,正拿了个交叉子(很多地方叫马扎子,但是都没我们这里叫的这么形象)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来。
“走,去买点(diai一声)东西添置一下。”我爸看我出来就站起身说道。
“好啊,好啊”我高兴的说道。但是等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期望过高了,其实就是买了张单人床。
“早知道是六楼,打死我也不该给你们便宜的,还得加价。。。。。。”在家具店老板给送货上门加搬货上楼以后,感觉吃了生平第一大亏的唠叨声中,所谓的添置一下就结束了,怪不得说买点(diai)东西啊。。。。。。
所以东西有,一张床,一个不知道是该叫电视机橱还是叫碗橱的矮矮的柜子,老爸是木工出身,跟木头有关的他说是啥就是啥了,我从没跟他将过,那是他的专业啊,那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啊?还有一个破椅子,三两个交叉子,不是我数学没学好,是因为有一个断了一根腿的,要是身轻如燕的勉强可以一坐,像我跟我爸这体型的,那一个断腿的就不能算数了。再加上那酷似监狱铁栅栏的防盗门和后面用暗锁的木门就是所有了,要是硬说还有别的话,那就是因为暗锁不合缝,一有风那木门就咚咚的响声了,特别是头几天的晚上,让我老以为有人半夜敲门或者是地震了。
“就这么点东西啊?”我不满的问道。
“先这样吧,等你以后结婚的时候都得换新的,现在弄了以后也得换,这六楼搬上搬下的多费事啊,到时候一次到位多省劲啊。”老爸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那怎么着也得给我弄台电脑吧,我这叫跟世界接轨,你可能不能阻碍我进步啊,再说电脑到时就不用换了。”我不依不饶的提着条件。
“那你先去看看多少钱,咱们再来商量。”那几年互联网有效的宣传增加了我的谈判筹码,老爸只好用了缓兵之计,看来有门。不知道他知道我是要用电脑在家里做游戏商人不去上班以后的想法以后,肠子会不会悔青了。
最终争取到了电脑,并且在小叔跟表叔的支持和劝说下,老爸无奈的接受了我在家里做游戏商人的事实。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铁饭碗,原来的巨无霸—大型国有企业也是说垮就垮,能找到挣钱的门路只要不违法就行,说粗鲁点就是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说高雅点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再说当时的游戏商人收入还是可以的,有的月入过万甚至几万,我的一个表哥出国打工一年带回来也就不到8万块钱。但是我就没他们那么勤奋了,因为我志不在此,关键是可以在网上下象棋了。
万一有刚毕业的朋友,最好不要学我,这可不是长久之计,一个网络游戏最多也就几年的寿命,到时候还得一切从头再来。但是你要是有我这么开明的家长,和我以后那么好的运气的话,也不妨一试,但是最后莫要怨我才好。
就这么样,我在老爸嘴里就成了刚入社会就成了社会上的毒瘤,简直比社会上的老油子还老油子,现在简直就是懒人一个。对于懒人我还是非常不认可的,最起码我也有着我追求的东西,不管是明面上的网游商人,还是暗地里的象棋大师,最多也就是一个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