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些大公司为什么都愿意参与这个计划,这就是名声的重要性了。水晶兰资本除了吃相难看、比较独之外,还有一个投资眼光准、回报率超高的名声也享誉全世界呢。它发起的、主投的大项目,尤其是几年之内的中长线投资,还没有失败的先例。大家谁不愿意赚钱呢,只要钱到位了,什么矛盾不矛盾、竞争不竞争的啊,那都是小事儿,不值一提。
而且洪涛这个提议也符合很多欧美公司的中长期发展规划,现在世界上要说什么地方发展得最快、投资回报率最高,除了新兴的互联网行业之外,那就得属中国这块已经开发成熟的土地了。相比起巴西、印度来,这里的基础建设更完善、员工素质更高、优惠政策更诱人、市场也更庞大。随着中国本身改革开放的力度不断加强,原本在意识形态上对中国有不同看法的人,也逐渐要直面利益这个问题了,还是那句话,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什么意识形态、文化传统、敌对状态,全是瞎掰,全都要给利益让路。
“这件事太大了,我看了也是白看,根本搞不定,不是差一丁半点,真搞不定!”王风看得比较仔细,而且重点的部分还是看了两遍,然后又把眼镜摘了下来,不住的擦拭着。
“呵呵,我明白,我也没打算咱们哥几个往这儿一坐,就能把这件事儿给定下来,那不成**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儿还是由你们的渠道说出口比较合适,蛋糕太大,分的人也多。但不管怎么说,发现这块蛋糕的人,总不会一点儿边都挨不上吧?要是走我这边的渠道提出来,那再把各位往里拉,可就费了劲了。”洪涛给王风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同时也把他们能得到的利益明着摆了出来。
“你这一个礼接着一个礼的送,越送越大,都把我送毛了,难道只是为了送个礼?”王风那种谨慎小心的性格又发作了,他还是想知道洪涛到底要什么。
“我主要是为了祖国的经济发展、北|京城市建设,贡献我的一份绵薄之力。做为一个中国人,当然要关心祖国的发展了,你看我这么说成不?”洪涛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想什么,但是他用另一种方式提醒王风,你问的太多了!咱们还没到那个交情上呢。
“……好吧。我明白了,你是要把这件事儿完全按照规则办,是这个意思吧?”王风脑子就是好使,刘鸿伟和朱小凡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明白洪涛的意思了。
“嗯,这么大的投资,这么大动静,咱们都没那个能力火中取栗。站在咱们自己的角度上看,越规矩对咱们的利益越大,因为能掺合进来的。估计都比咱们胳膊粗。”洪涛一直都站在王风他们的角度上说问题,就好像他不是投资方一样。
“不能不能分成几小块来做这件事儿?这样我们自己的可控程度就会高一些。”王风还在琢磨如何在这块蛋糕上多咬一口的问题,也难怪,这里面的利益太诱人了,多咬一口,就顶家族一辈子赚的。
“不可能。别忘了,这不是我一个人在投资。就算我乐意,那些大家伙们能乐意?没有足够的规模、足够的名气。人家没事儿跑这儿来瞎掺合什么啊。如果我要真那么干了,据算能干成,我也就别想再迈出国门一步了,那时候我就是全世界的公敌!”洪涛干净利落的回绝了王风的这个建议,想都别想,合算你们都合适了,就我一个人难受,凭什么啊!
“那我试试看吧,这份东西能不能让我带回去?”王风基本搞清楚了洪涛的态度,不再试探。
“没问题,这件事儿不怕泄露,也瞒不住。好啦,我是没有正事可说了,你们呢?如果没有那我开升帆了啊,今天正好有点风,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玩帆船的水平。”洪涛在绝大多数时候,心态上都是占优势的,生意上的事情从来不会分析来分析去,更不会几个人凑到一起开起会来没完没了。只要他想干的,他提前总会想明白大的框架,不追究细节,因为他想干的事情,一般都不用关心细节,就会盈利。
“下次吧,有这个东西吊着我,你让我坐宇航飞船我也没心情。”王风指了指朱小凡正在仔细阅读的那份资料,终于算是把眼镜戴了回去。
“确实,下次你再有这种事情,到最后一天快走的时候再说,你说我们来了还没半天呢,还得回去,这不是浪费汽油玩呢嘛!我也走吧,你那个船的事情电话里也说不清,我亲自回去汇报汇报!”刘鸿伟一看王风要走,他也留不住了,看了一眼头上的桅杆,叹了一口气,他是真想玩。
“那成,先忙正事儿,后天去了青|岛再玩不迟!哎,对了,我又想起一个事情来,我有个同学,目前在市投资办任职。她干得还不错,已经挂上处职了,不过还得在哪儿慢慢熬着。我琢磨着能不能借着这次弄商务核心区的机会,把她往朝阳区政府里挪挪,这样到时候真要是开始实施了,也好和当地政府配合。”洪涛本来还约了金月,想让他们都认识认识,然后再提调动工作的事情,不过金月今天有个会议脱不开身,只能明天赶过来,现在王风急着赶回去,这件事儿只能是先说了。
“是叫金月吧?”王风不愧是这个圈子里的诸葛王,脑子不光好使,消息还灵通,不管大小,凡是在市里露过脸的人,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嗯,你认识?”洪涛倒不是太奇怪王风知道金月,希尔顿鹂园酒店的事情,在市里也是折腾了半年多,不知道才不正常。
“见过,但不认识!你一说投资办的同学,我就知道是她。在那个酒店的事情里,我能看到你的身影。否则她一个刚转正的新人,怎么可能直接到了正科级,还挂上一个处级职务,当时我们还打听过她的家世,以为是谁家里的后起之秀呢。当时咱们还不认识,后来我才知道,怎么?你和她也有关系?”王风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但是牵扯到洪涛,他就不得不感兴趣一下了。
“必须有关系啊,我们俩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到了初中才分开,人家是三好学生,我是落后份子,根本就是两条路上跑的车。不过发小发小嘛,一个人能有几个发小啊,该照顾照顾还得照顾,她一个女孩子,混你们这个圈子不容易啊!”洪涛不想隐瞒自己和金月认识的事实,瞒也瞒不住,也没必要瞒,现在金月认识自己,不是她的污点,而是她的保护伞。再有人想打她的主意,就得掂量掂量会不会引来自己不痛快了,至少不会乱来。不过也不能让她离自己太近,免得哪天自己真折腾出来大事儿了,她也跟着一起倒霉,这个度要把握好。
“区里啊……平时还真不太好办,位置低了不合算,还不如在市投资办待着呢。高了吧,容易引起别人的忌恨,不好开展工作。到了下面,就不是文件来文件去的指导性工作了,是实打实的具体工作,一旦哪个方面没照顾到,就会出事情,对她没好处。不过要是和这件事儿联系起来,我觉得到还有点搞头……洪涛啊,你屈才了,要是你不把国籍改了,因为在这方面试试。以你的脑子和身后的财力,40岁之前弄个厅局级没问题,要是赶上电信、网络、证劵这些新部门,副部都不是不可能。”王风用自己的左手手背拍打着右手手心,就想作诗一样,很显然,这个问题是在他的思路之内,说起来不慌不忙的。
“然后呢?我在国外能和总统一起聊天喝茶、商务部长的女儿让我打得哇哇哭两个屁都不敢放、高兴了我能游说一大堆议员弄个提案,把自由女神像卖给我当跳伞塔用!在国内成吗?就像你说的似的,副部级,顶天了退休时候给我来个部级,我也就算是到头了吧?为了这个破帽子,我得抛家舍业的干,搞不好哪天抱错腿了还得抄家灭门。风险和利益是同等的,在我的价值观里,冒这种险,至少要有一个总统的回报,我还能凑合考虑考虑,都不一定干啊!”洪涛和王风全完是两种人,说白了是两个阶级,绝大多数价值观是不一样的,除了钱之外,说别的东西很少对路。
“唉,现在我又庆幸了,你的选择是对的,就你这个脾气,处长你也当不上,顶多给你个政协委员的帽子,一边养着去吧。成了,不扯淡了,周一你和鸿伟去青|岛吧,我继续盯这个事情,金月的事儿先放放,等这件事儿有了具体说法,市里肯定会再弄一个领导小组的,到时候她才是动一动的好机会,空降的代理区长总比平调过来的强百倍,而且过去就有专职项目盯着,别人想去扯后腿都没机会。”看到船已经开始靠岸,王风站起身,习惯性的和洪涛握了握手,做了一个最终总结发言,然后迈步上了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