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菲一脸呆怔:“你,要送我上飞机?”她指着自己鼻子问李亦非。
“少爷,您这抽的什么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得求我办啊?其实你有事说事就行,千万别搞得这么殷勤,这不是你风格,你突然对我这么富有人文主义关怀,我特别肝儿颤!”
李亦非眯着眼俯视她,“你说我该不该用那俩字形容你吧!”
钱菲知道他指的是“犯|贱”,一翻白眼说:“你自己留着用吧,比给我更合适!”然后意图夺过拉杆箱,“我猜到你要跟我说什么事了,是不是想把你女朋友带家里来过年啊?想来尽管来,不用这么难以启齿,我连你都能忍受这么久,还有什么事是不能通融的嘛!不过啊,就一点,你们做事呐,尽量干净利索一点,不要乱丢那种蕴含无数生命体的胶状物质,当然如果丢完你们能自己收拾的话,那就请随意丢弃不用管我;可是如果得我回来收拾,我可跟你说啊,我看见就急眼!”
李亦非反应了一下她说的胶状物质是什么东西,反应过来之后,黑着脸伸出手指头用力去戳她额头,“你还是不是女人?怎么什么都敢跟我说?你当我种|马吗!”
钱菲被他戳歪了头,她一边正回脑袋一边揉额头,咕咕嚷嚷的说:“我当你是种|马中的种|马王!”
李亦非抬手又戳了她一下,力气大得钱菲揉了一路的额头。
“真缺德,闹着玩还带下死手的!”
在出租车上,钱菲忍不住嘟囔。
李亦非没坐到副驾位去,他和钱菲并排坐在后座,斜睨着她,一边甩手一边埋怨:“你那箱子里都装的什么啊?这么沉!少爷我的手腕子都要断了!”
钱菲忍不住奚落他,“哎,你这豌豆王子的小体格,还能干点什么?提这么点东西就唧唧歪歪叫苦叫累,这要让你穿越到六十年代,你不得饿死好几个来回啊!”
李亦非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别不识好歹,少爷我就没帮人提过行李!”
钱菲走嘴不走心地夸张称赞:“少爷你真棒!少爷你真有人品!少爷你看我的双眼都快被感动的泪泡瞎了!少爷你带着你女朋友随便祸祸房子吧,房东她要是敢有意见看我不抽她!”
他们在车后座臭贫,司机透过后视镜一脸云里雾里地看着他们。
这俩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完全听懵了……
李亦非斜睨着钱菲,睨了一会之后,说:“三十儿的时候,我的哥们朋友什么的都在自己家过年,我肯定落单,所以如果她不回老家,那我的确可能会让她到家里来,不过也就是陪我吃吃饭看看电视过个年,不会乱来的。”他看着钱菲听得一怔一怔的表情,想了想,又说,“少爷我是个洁身自爱的人!”
钱菲觉得自己但凡这会儿要是手里有瓶矿泉水,她都一准拿起来喝一口再受惊地喷到他李亦非脸上以达到惊诧的效果。
“呵呵,不是,你别说得好像我干涉你私事似的!呵呵,什么不什么的,那是你们的自由,不用跟房东请示报备哈!”钱菲一边挠脸一边说。
李亦非斜她一眼,“瞅你那白痴的样!”他抖抖手腕,又说,“我以前听你跟你爸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过,他好像爱喝点小酒。我朋友给了我两瓶五粮液我不爱喝,你拿回去给你爸吧。”他踢踢脚边的袋子。
钱菲回想起来,自打出门他手里就一直提着这个袋子,原以为装的是文件,没成想里边的东西是给她的。
她趴过去扒袋子往里边看,贼笑嘻嘻地说:“这多不好意思啊!你瞅瞅你,我就让你帮我在电话里跟我爸演演戏,你还搞得跟假戏真做了似的!这酒多少年的啊?”
李亦非平平淡淡地说:“就五十年的陈酿,这回有点匆忙,你告诉老爷子先对付着喝。”
钱菲扒袋子的动作僵了。她做投行的,跟企业老总吃饭是常有的事,饭吃得多了,对酒也就多多少少有了了解。五粮液五十年陈酿,一瓶没有一两万下不来。
她慢慢直起身,一脸呆滞地看着李亦非,说:“李少爷你快告诉我这酒是高仿假酒!不然我不敢拿!”
李亦非斜睨着她冷哼:“高仿你妹!这酒要是假的,我跟你姓钱!”
钱菲觉得一颗心热火朝天地乱蹦,“大哥你这礼送得有点大我不敢收啊!”
李亦非充满鄙视地看着她,撇一撇嘴角:“就这点东西也算礼大?我看你也是真没见过什么世面。”
到了机场办理托运的时候,钱菲提着装着两瓶酒的袋子一边哆嗦一边犹豫。
“我还是觉得我收这两瓶酒不合适!你还是拿回去吧!”她把袋子往李亦非怀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