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病友关系不错,病也都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闹。
沈怀安苍老的脸上尽量的友善发笑。
眼中只没了任何光彩。
都是做父母的,比起来病友这些儿女,他的孩子太苦了。这么好的年龄,还要照顾自己这个累赘。
他听着他们说话,走着神,回忆着。
病友看他像是睡着了,聊天声音也放低了些。
沈怀安一动不动,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脖子,呼吸艰难。
人生,就是一场梦啊。
落在他身上的苦难他认了。
可是凭什么要落在孩子身上。
浊泪涌出,沈怀安整个人都有些静止。
……
沈晗排队见到了好几个月都没见过的沈行军。
她不敢说父亲的情况,只提了些高兴的事说给他听,带了些这里允许带的生活必需品。
“哥,我打听到你不会判死刑……在里面好好表现,以后还能出来。”
“这事是我老板告诉我的,他不会骗人。”
“爸现在身体很好,就是活动不太方便,自己能照顾自己。表哥前些天来了,带了好多东西,还想来看你……”
坐在探视房间,沈晗面前是电脑屏幕,沈行军穿着监狱服的脸在屏幕中。
十五分钟的通话时间。
沈晗一秒钟都不敢浪费,挑着他记挂的那些事说。
沈行军表情很淡,很温和,也很平和。
他心死了无数次,能活着也没能将他心情掀起来多大浪潮。
“你老板是做什么的?他怎么能了解到这些内幕?”
“他以前是警察,跟那个都城来负责你案子的大领导关系特别好,可能是从她那里问出来的。”
“叫什么名字?”
“刘思远,就是上次带我去你病房问话的那个。他现在不做警察了,做了一家桌球相关的公司。”
沈行军错愕,复杂,愣住。
妹妹竟然在刘思远的公司工作。
想起来那个让他屡次受挫之人,沈行军目光有些滞然。
他本想说自己就是因刘思远而被抓。
看妹妹提到他满眼有光的样子,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那不是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