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我竟无言以对。
范周三两口便吃完了几个果子,他用手背擦了擦嘴,“你想好传什么消息了吗?也不知这葫芦可不可靠?”
沈凌酒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们在这里待了几日了?”
范周扬了扬手指头,“三日了。”
沈凌酒咬唇,“我们从悬崖上爬出来的时候,留下了那么明显的痕迹,就是让西禹的人传信出去,我们还活着,如此一来,容华定然会派人来搜救我们,即便容华没有来,那么……西禹的人也该找过来了才是,何以我昏迷了三日,这里竟无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范周指了指外面的天空,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蓝天白云。”沈凌酒傻乎乎的看着他。
范周点头,“我们正栖身在一处悬崖的石洞里,从这里出去,是一方很小的断台,从后面出去是一条长长的洞穴,洞穴口都是密密麻麻的荆藤,谁能想到枝繁叶茂的荆藤后面是一个山洞,这个洞还通到了悬崖的半山腰处?”
沈凌酒:“……”
范周皱眉,“你也不用太担心,所幸外面还没变天,情况虽然糟糕了些,到处都是难民,这里倒是个极好的栖身场所。”
沈凌酒点了点干燥的唇,说道:“葫芦什么时候回来?”
范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每日都是入夜的时候,看时辰也快回来了。”
沈凌酒无法静下心来,“也不知荆峡关那里怎么样了?”
范周笑道,“你是想王爷了吧?王爷的行踪倒是没听说,葫芦也就是个猎户能打听到的消息总是有限的。”
这时沈凌酒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她惊奇的看着范周问道:“那个角落的瞎子老头好像隔一会儿便朝着我们笑一笑,你看,又笑了,他是不是有神经病?”
范周瞬间变得严肃,“那是因为我点了他的穴道,封了他的听力。”
沈凌酒:“……”
范周笑道猥琐,“我们说的可都是国家大事,又惊险刺激,万一这老头听了心脏承受不住,给吓死了,回头葫芦回来,老子没办法交差。”
沈凌酒:“……”
范周嘿嘿一笑,笑出了老谋深算的味道,“你放心,一会儿葫芦回来,只要放出风声,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我们是回并州还是……”
“不。”沈凌酒立刻出声,“不回并州,我们直接去西禹。”
范周皱紧了眉,“现在回西禹?路上满是流兵,况且之前荆峡关的水灾毁了好几条路,如何回得去?”
“况且。”范周压了压胸口的痛意,缓了缓才说道,“我们几个都身受重伤,此刻如何还能长途跋涉?”
沈凌酒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对策。
“阿酒,我知道你胆子大,可是,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好不容易得来一条生路,你又要去上刀山下火海,我觉得昭王知道了怕是会生气?”
沈凌酒说:“我想清楚了。”
顿了数息,她闭了闭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我带着容焕,一路上都不安全,西禹的大兵又很可能集结起来围攻大燕,可就算我们现在出去当面杀了容焕又能怎么样?”
范周不说话了,他深深的盯着沈凌酒,其实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