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秦兴泉沉思许久,叫了助理进来。
安排完工作及开会事宜,仍是难以平复心情。
十几岁闯荡社会至今天。
已经很少有事情可以给他造成大的困扰,包括这次看似麻烦的拆迁事件。
在他看来,一切都很简单。
找个适当的人扛起来,让舆论渐渐消除。趁机摆脱对银行的依赖,为此卖掉大部分无关重要的产业都无妨。
有人不愿意秦氏继续成长下去,索性就不再成长,甚至转型又如何。
六十岁了。
努力了大半生。
而今赚钱对他来说,还不如没事带着孙女遛遛弯来的惬意。
所以他没想过跟幕后操纵者对抗,更清醒的知道缺乏对抗的资格。
他意向中出来抗下这件事的人选是王桐。
可惜那是个废物,胆小如鼠不说,态度还模模糊糊不值信。
刘思远在这节骨眼上直接推平文正的最后一栋楼,等同于是自愿站了出来。
确实,用他来将舆论目光引开是最合适的。
只秦兴泉总是有些感慨和沉重。
外人看来,秦家有钱,刘思远肯定沾了秦家不少便宜。
并没有,反还大大小小帮过秦家不少忙。
无论是出于家里最宝贝的孙女儿,还是别的因素,秦兴泉早拿刘思远当成了自家人。
既是自家人。
怎忍心让这么个前途无量,风华正茂的孩子卷进这般风波之中。
可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或者说从事端一开始便是完全失控的,刘思远这次的行为,更是没给任何人留余地。
秦文龙跟刘思瑶自是获知了秦氏这个决定。
车内,沉闷的压抑。
秦文龙小心翼翼道:“你放心,宛城那边我想办法在协调,一定不会让思远因为这件事身陷囹圄……”
刘思瑶道:“不用说这些了,没有任何意义。订机票,我要马上回宛城。”
“我跟你一块。”
刘思瑶转了下视线,眼眶突然发潮:“我就是想不通,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最后要全落在他身上。文龙,不管多合理的理由,我接受不了,你懂不懂!”
“他要是因此坐牢,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坎……”
“没那么严重。我这就打电话给钱勇,让他先把人放出来。”
秦文龙径直拿起了手机,连拨了两遍后略显尴尬:“钱市长可能太忙,没注意到来电,我晚会继续打。”拿出抽纸,手忙脚乱在刘思瑶脸上擦了擦:“你别哭行不,一哭我心慌的难受……得,我联系爸,让他抓紧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去替思远扛下来,真要坐牢我去!!”
刘思瑶平复着道:“你订票吧,我不放心我爸一个人在那边。我去陪他一阵子,你留在都城把萌萌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