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神一变,祁樱停了下来。
“怎么了?”
身后传来警惕的问话声。
祁樱眨了下眼睛,“没什么。”她抬起脚,继续向前走。壁画落在他们身后,安静得仿佛并不存在。
翌日,祁樱还是沿着这条已经走过好几次的路,走到逐渐开始熟悉的墙壁前。
“这画不知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笔,实在越看越是精巧。”
祁樱站在那,连连夸赞。
她身后,“狱卒”皱了皱眉头。
不过只是画,哪里看得出什么大家不大家的?
他半点不感兴趣,可祁樱喜欢得不行。又过一天,她要来纸笔,对着壁画,摹了一份。
入夜后,霍临春去高墙前,仔细地看了看壁画。
这幅图,一开始便在这里。
从不夜庄还没有落到国师手里之前,它就已经在了。
大火也没有烧到它。
扑救及时,不夜庄并没有被完全烧毁。
霍临春提着灯,凑近去看,墙上的画,他是丁点也看不懂。这画,似乎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图桉。
不知道祁樱为什么喜欢。
他把灯丢给身旁的小太监,月光下,壁画旁边的小字,反而看起来更有趣些——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两句谚语般的话,不知出处哪里,又是谁写的,只是一看便让人心绪纷杂。
祁樱的画,的确只是摹画。
不只是画得一模一样,就连边上的字,她也分毫不差地写了一遍。
字迹都好像是临摹而来。
霍临春拿着她的画,看了又看,但什么也看不出来。
“祁姑娘就这般喜欢这幅画?”
“霍督公不喜欢?”
她总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旁人的问话,能反问,她绝不会老实地回答。
霍临春把画放下,笑笑道:“一幅怪画罢了,有什么可喜欢的。”
这宅子里,奇怪的东西多了去了,听说宅子烧毁之前,还有墙上画着一堆圆珠子。
先前的主人,不是疯子,就是喜好有异于常人。
但那两句话,又不像是疯子能说的。
霍临春问:“祁姑娘认为,这两句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纸上的字。
指腹按在“昨日”二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