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姑奶奶,还是省点热水吧,要不,等会还得冲。”袁金林见她这样,有些招架不住了,赶忙求饶。
谁知白美妙幽幽怨怨地说道:“又不让你交水电费。”
这种折射着诙谐光芒的语言极度深邃,一往深处去想,特别是与水有关的东西,很快就引发了袁金林的条件反射。他想不到自己很快又像一只雄狮,傲立于广袤无垠的原始草原。
俯视着主动倾倒的白美妙,他定定地望,由衷感叹:“你太迷人了,美妙。我真后悔没有早一天拥有你。”
白美妙听得心里舒坦,身子随之自由扭动,自信满满地说道:“跟你老婆比,我起码多打几分。承认吧?”
袁金林说道:“你给我的感觉,比她深刻。姓韩的还给你送花吗?”突然,他提及韩功课。
白美妙一怔,心说,坏了,她与韩功课的恩恩怨怨,袁金林可能知道了。
有一个秘密,白美妙不会知道:只要有人刻意去提傅忆娇,袁金林一准往韩功课身上去想,这期间,他跟韩功课以往的过节,就会像教科书似的,在他脑子里翻过来翻过去,然后被愤怒引燃。
白美妙此时只在意袁金林是不是知道韩功课带南方人下套羞辱她的事情,为了表达肉体的纯净,她不得不让嘴皮极度肮脏,骂道:“韩功课?那个万人造的衣冠禽兽!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这骂不像是故意造假,因为写在白美妙脸上的愤怒看上去那么真实,并且,眼里喷着火,嗓子里冒着烟。
袁金林见状,正中下怀,忙不迭地帮腔咒骂;“对,他就是个万人造的杂种!”一声痛骂,舒爽不少,心生宽慰的同时,又不忘警告道:“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白美妙嘴角一撇,说道:“那个坐办公室遭雷劈、出门挨炮铳的货色,我才懒着理会呢。”
白美妙这种人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十足的急性子,火上得快走得也快,要不就不能叫小辣椒了。等到一阵风过,她的心里好受许多,这时忽然想到袁金林与韩功课的芥蒂渊源,恍然大悟,揶揄道:“嘿,你是怕韩功课偷你老婆的鞋穿,对吧?”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袁金林产生好感的同时,自然对傅忆娇升起敌对的旗帜,就想侮辱一二然后找到平衡。
袁金林一听自己的老婆被比作破鞋,未免有些不悦,打断白美妙的话,说道:“让你离姓韩的远点是为了你好,我是真心爱你的,所以才替你担心。”
见袁金林一脸认真,白美妙收敛住嘲笑,说道:“你对我的好,我能感觉出来,就比方那夜你冒雨赶回来陪我,世界这么大,亲戚朋友那么多,真要遇到灾祸,又有几人能够相帮?若不是你陪着我,说不定我早已死了。你关心我的话,虽然表面上我装作没听见,其实早已放心窝里了。放心吧,今后我再也不理那个王八蛋了,我只喜欢你,喜欢的是你的人,所以,你的钱我不能要。”
瞧她这番话说得,要有多暖就有多暖,推心置腹的,看上去没包一颗假牙。袁金林听后非常感动,也非常知足,对方越是不要钱,他就越想给她。
白美妙见推辞不掉,就说:“实在不行,不如这样吧,这钱咱们拿来买彩票,要是中奖了,咱们一人分一半。”
袁金林早就知道白美妙喜欢六合彩,这时说道:“钱是你的,你想怎么花都行。”
“真的?那我就买了。等到中了五百万,咱俩周游世界去,然后,把剩下的分了。”白美妙眼里放光,言罢又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就将光亮捺灭于油盏。
袁金林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的,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没有权力管你。真要中了大奖,都归你,我只要你床上的半张铺盖,不管你去哪里。”
白美妙笑脸婆娑,捏了捏袁金林的肚皮,说起了风流话:“还说呢,你这身肥肉,就是我的铺盖!”
袁金林经白美妙一挑逗,龇牙咧嘴地乐呵不停,说道:“光有盖的哪行呢?还得有铺的,铺盖铺盖,你是铺我是盖,相辅相成,上下配合,这才叫完美啊。”
白美妙听后难得一见涨红了脸,说道:“瞧你这个熊样,就使劲耍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