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周启峰十分狐疑,“阿寒刚到江州,能有什么后台?”
罗真拨开周启峰抓着他的双手,凑近他耳边低低说了几个字。
“是他。”周启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复杂。
罗真又笑起来,“是不是有一种天意弄人的感觉。咱们这位世子爷,向来眼光很高,江州多少名门贵女看都不看一眼,偏偏对你这侄女是百般爱护。”
罗真突又口气一转道,“哦,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宁远恒已到江州任刺史了。”
“这是杜怀简的安排?”周启峰抬起头诧异地问。
“让你猜对了,杜怀简和宁海不是一路的,杜怀简当然不能让宁海好过。”罗真说完,站起身,转而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头也没回沉声道,“好好想想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话落,开门走了出去。
罗真来到院中,喊:“一白。”
从院中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和他长得十分相似的人,来到罗真身边,用阴柔如戏台上青衣的声音喊了一声,“哥。”
“你好好看住了他,药不能断,如果让他恢复功力,我俩个绑一起也拦不住他。”
“我知道了哥。”罗一白答应着。罗真便开门出去了。
罗一白向透出烛光的屋子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萧瑟。
周启峰在屋中走来走去,周寒来江州的消息让他坐立不安。他或许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真正的身份隐瞒了周寒,他应该告诉周寒江州有多危险。
周启峰试着运功,然而体内刚一动,便觉得浑身气血翻涌,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他赶紧停下来,缓了缓,才恢复正常。
他知道罗真给他服的什么药。这是厉王府特有的“化神散”,无色无味,吃下死不了人,但唯独不能运功。
任你武功天下第一,服了这种药,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这药也不需要解药,过一段时间药效消失,自然会解。
“一白,你进来。”周启峰向屋外喊了一句。
很快屋门打开,罗一白进屋来,又关上门,问:“启峰哥,你有什么事?”
“坐吧。”周启峰向桌旁的椅子一指,罗一白便乖乖坐下了。
“你知道你哥在做什么吗?”周启峰也坐下,问。
“我……”罗一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身上的东西,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摆脱厉王?”
“启峰哥,我不能说,其实你应该也能猜到。”罗一白喏喏地说。
“猜,你兄弟两个都让我猜。”周启峰攥成拳的手在桌子上狠狠砸,然而下一刻,他突然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罗一白偷偷看着周启峰的神情,知道他猜到了,便说:“启峰哥,你别怪我哥,虽然我们兄弟是宫里的太监养大的,但我哥最恨的也是太监,可是先皇的一道旨意,却让他成了……”
“他还对容嫔念念不忘?”周启峰低声问,话语里充满无奈。
“是,夜里梦回,还常看见她。”
周启峰身体向后一靠,仰在椅背上,往事历历浮上心头。
他和罗家兄弟可以说都是不知道父母是谁的人,他们也同样都是在皇宫长大的人。
收养周启峰的是一位御膳房掌事,所以从小他就和那个掌事学做菜。
做菜并非是周启峰最喜欢的事,他羡慕那些可以在宫中挎刀,威风凛凛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