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壁灯暗黄的光静静地洒在卧室,温柔寂静。
房门再次被推开。
轮椅的轮子压过地板,极轻地滑进卧室,身形修长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大腿下方空空荡荡。
年轻的女人推着他往里走,把轮椅停在鹿之绫身边,然后径自走到床前,伸手去摸小野的额头,转头用唇型无声地告诉男人,“没烧。”
男人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白玉小镯子,上面刻着“福”字。
他将小镯子递过去。
给小孩子压惊还得靠玉,玉才是辟邪的,长命锁不管用。
女人接过来,动作极小地从男士衬衫上抓起小野软软的小手,把玉镯子戴上去,戴一半就戴不进去了。
“……”
女人有些无奈地转头看向他,太小了。
“……”
男人不禁头疼地扶额,买得太仓促,还是估错大小了。
他勾勾手,示意女人回来,女人推着他便要走,他看她一眼,示意别动。
女人便在一旁停下来。
男人坐在轮椅上,低眸看向趴在床沿睡觉的鹿之绫,眼底生出柔软,也没做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许久,男人伸出手摸向鹿之绫的脸,可指尖还未触碰,就有些情怯地收回来。
最后,他将盖在大腿上的毯子拿下来,放轻动作披到鹿之绫的背上,动了动手指,示意离开。
女人顺从地拉过轮椅,推着他悄无声息地从卧室里离开。
一个小时后。
母子两个睡得很沉。
房门再次被推开,这一回,是两个个子差不多挺拔的男人挤着进来。
为了争一个谁先进,两人差点在门口打起来。
待看到床边地下坐着睡觉的鹿之绫,两人立刻默契地停下来,不再有任何争执,而是蹑手蹑脚地步入卧室。
穿着灰色毛衣的男人看着鹿之绫皱了皱眉,上前就作势要把她抱起来。
旁边的男人立刻伸手拦他,修长好看的一只手上缺了尾指和无名指,只竖着两圈黑色的皮料。
“……”
穿毛衣的男人被拦住,眉头拧得更紧,怕把地上的人折腾醒,想想还是没有去抱。
鹿之绫在这边地上睡着,断指的男人绕过床,从另一边直接上床,颀长的个子往床上一趴,手往小野脸上摸过去。
没有复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