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初我送给夏公子一面鸣玉楼的玉牌,你就嘀咕了好久,我要去广陵会馆看看好戏,你也喋喋不休,原来还真是这样啊!”
秦玉文干咳两声,苍白地开口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这两日正好在家休息而尚未知晓秦家跟夏景昀之间恩怨的秦璃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好啦,我知道大兄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跟这位夏公子真的没什么!”
“虽然他容貌世间罕有,举止从容有度,气质卓然超群;虽然他诗才无双,每一次出口便是千古名篇;虽然他才能出众,能够跟京中这些大势力争斗而不落下风。但是人家已经情定苏家大小姐,我对他并无什么非分之想,他也不会是我的良配,大兄尽可放心的。”
秦玉文一听这话,心头就更来气了。
老子的妹妹,做个皇后都是绰绰有余,居然还是因为看上的人已经爱上了别人,才不得不熄灭心思,你夏景昀算个球啊!
但自家妹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只好虚以为蛇地答应下来。
送走了心满意足离开的妹妹,他冷哼一声,起身出了府门。
他要去联系京中有资格参与此次拍卖会的权贵,让他们都不去参与!
我看到时候,你费尽心思折腾的这场拍卖会,若是都没有出得起价格的人去,你夏景昀卖个什么!
拍卖会筹不到钱,我看你拿什么来应对!
我说了要你跪地求饶,就一定会做到!
“公子!公子!”
江安侯府,公孙敬火急火燎地冲入了书房,看着夏景昀,“公子,不好了!钱公子今日四处串联,让京中许多原本准备去参加的权贵都改主意了。据说有好些家都已经明说了不去参加了,已经报了名的有四家都已经去了石头记退了名字。”
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在昨日这个消息出来之后,他便觉得自己已经恍然明白了公子的谋划所在。
若是这五面镜子都能卖出一万两以上的价码,那加在一起怎么也得有六七万两,届时再稍做筹措,那便自然可以渡过此关。
顺理成章地,他也将这拍卖会,当做了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如今这机会被搅黄,让他如何能够坐得住!
正手持书卷,看着的夏景昀闻言却只淡定一笑,“知道了。公孙先生辛苦了。”
说着便重新将目光投向书卷,翻开了下一页。
公孙敬还待说话,夏景昀就笑着道:“公孙先生不妨稍等到晚间,或许就有变数。”
公孙敬将信将疑地退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变数在哪里。
秦公子已经用秦家数代积攒的威望和分量,让那些权贵都不参加这场拍卖会了,还能有什么变数?
哪怕就是自家公子亲自出马,挨个拜访这些权贵,也不能挽回局面吧?
可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三匹快马自宫中驶出,直接来到了石头记的总店之中。
看着正在忙活明日拍卖会的众人,宫中内侍靳忠清了清嗓子,尖声道:“陛下口谕!”
正在其中忙活的将作监和石头记众人连忙齐齐跪下。
“尔等才智杰出,巧思妙手,制此奇珍,为君解忧,朕心甚慰,预祝尔等明日大获成功!”
众人齐齐谢恩。
旋即,这个消息便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如插了翅膀一般,飞向了中京城的各处豪宅。
不到一个时辰,一辆辆豪奢或朴实的马车就从这些豪宅之中驶出,来到了石头记的总店之外,挥舞着银票,报上了自己主家的名字。
其中,尤以几家先前退了名字的最是殷切。
当公孙敬听到这个消息时,沉默了半晌,默默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再次喝了。
一杯敬公子,一杯敬自己。
宽恕他的愚钝,庆幸着选择。
——
翌日,正月十三,这场万众瞩目的拍卖会,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二章会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