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茜的家里离开,我自己去买了鞭炮啥的,这才拎着一个大塑料口袋朝着批发点走过去。
还要买糖买水果,我爸妈早就过去了,在那边挑好了,正等着我过去呢。
等我到了那边的时候,推开商店的门,就看到我爸妈旁边摞着两个大箱子,看得我都有点懵了。
“咋今年又买这么一大箱的苹果,家里吃不了啊。”
我就算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也没有改变他们俩的意思,反而他们还嘲笑我,说我一点过年的意思都没有。
“好了,我知道了,都给我拿着还不行吗。”
我虽然很无奈,不过说这样的话也就是开玩笑而已,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自己拿。
好不容易把年货都给带回家里了,我爸妈他俩倒是开心的凑在一起唠嗑,就好像没我这个儿子似的。
在离开这个家里之前,我还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被冷落是啥感觉,那时候就算是我爸妈催着骂着让我吃饭让我干活,我都不乐意,有空就自己窝在屋里,抱着他们淘汰的电视看碟片,这就已经是我幸福的生活了。
可是自从到镇子上去上班以后,每次回来他们俩不跟我唠嗑,就总觉得我可能是捡来的孩子。
一般东北家庭过年的时候,都是一大家子在一起,可是我爷爷一家过世早,过年的时候也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人。
早上起来开始收拾,准备晚上做饭的东西,一天都是在垫补,就不知道吃饱是啥感觉。
一整天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守在厨房外面,就看到他俩在里面有说有笑的做饭,收拾鸡和鱼。
“去,给我到外面拿根大葱回来。”
“嗯呢。”
我赢了一声,十分低沉的态度朝着外面走,真是的,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这样下去,也得罢工了。
从外面拿了两根大葱就回来了,他们继续无视我。
其实过年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有意思了,余晖今年过年没回来,要不然我俩一般过年都出去放炮,还得小心点。
一到过年,就会有人家的柴火垛被炸着了,我们俩就是那种淘气到处去点炮的人。
再大一点的时候,我们也开始学大人打麻将,像我这种天生不喜欢赌钱的人,打两次就不喜欢了。
现在一想,连打麻将都没有了,就怕我这年更没意思了。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吃完饭,我爸妈出去跟邻居打麻将,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春节晚会,一个脑袋两个大。
一个人过年我还真是没想过,家里除了电视之外,就只有我嗑瓜子的声音了。
“有人在家吗?”
敲门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着这声音,我顿时愣住了。
虽然说每年都有串门的,不过都是从初一开始,今天这个时候应该不是在家里打麻将打扑克,就是在看春节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