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阿开却是有一件事不明,听说目前,表小姐病情已是危旦夕,怎么你非但不着急,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我们救治,是何道理?”
“你,胡说什么!”王芸娘脸一阵红一阵白,只是想想李奇那样名医尚且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就不信,这么个年纪轻轻瘫子,能有什么出奇手段!
当下冷冷一笑,让开身子,恨声道:
“你们不过欺我表哥如今不府中,便这般无礼。只是吴大人也,若你们勘察病因,不但未查出个所以然来,反而累我姐姐,不治……我不管你们是从那里来,吴大人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表哥回来……”
说着,威胁性瞧了一眼吴桓。
吴桓便有些为难,下意识瞧向阿逊——官场上人可都是人精,已经揣测出来阿逊真正身份,这会儿自然就不敢轻易答应,毕竟容府惹不起,安府可也同样不好惹!
而那贵人十有□是安家正经主子,至于这颐指气使女子,则不过是客居容府罢了!
阿逊瞟了王芸娘一眼,神情冰冷,唬芸娘脚下猛一踉跄,竟是讷讷着不敢再说。
阿逊收回眼神,瞟了左右为难吴桓一眼,淡然一笑:
“吴大人,若是如她所言,延误了那位表小姐病情,我和安武,自会亲自到府衙领罚。”
吴桓一愣,还未开口说什么,霁云已经推着阿逊进了房间。
房间里,自己药渣里模糊闻到那股花香加浓郁了。特别是溪娘床榻周围。
“这房间里,有邪气。”阿逊忽然道。
“邪气?”王芸娘吓了一跳,“休要胡说八道!我姐姐可是从前就住这间房间里,一直都是好好。”
“是啊。”其他人也附和道,“这里虽是冷清了些,却是表小姐自己选,说是环境清幽,她很喜欢,住了这么久,也从未出过事啊。”
阿逊尚未答话,杏儿匆匆捧了碗药而来,把药碗递给芸娘:
“小姐,药熬好了。”
王芸娘接过来,作势就要喂溪娘喝下去,却听阿逊厉声道:
“把那碗药拿过来!”
“啊?”王芸娘被惊了一下,手一抖,差点儿把药碗打翻。
安武却已经极上前,伸手取了药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芸娘怒极,“怀疑我药里下毒?既如此,你现就可以验!”
嘴里说着顺手拔掉头上银簪,当啷一声摔地上,咬牙冲着门外道,“容福,你身为府中大管家,竟是眼睁睁瞧着别人欺负到府中来吗?”
其他人看向阿逊眼神也都充满疑虑,亲妹妹会害自己姐姐,不可能吧?
惟有霁云,神情始终是淡淡,却又有着一种别样执著,竟是无论阿逊说出什么惊骇视听话来,她也决不会有半点犹豫!
阿逊轻轻捏了捏霁云手——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也只有云儿,总是全身心相信自己。
接过药,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再次嗅出里面花香来,转手递给李昉:“拿好。”
然后命人请容福进来,吩咐道:
“现,找几个信得过强壮仆妇,把表小姐抬到另外房间沐浴衣,然后我再开一剂药来,多半个时辰,表小姐就可以醒过来。”
“当真?”容福大喜。溪娘平时便处事公允,兼能力颇强,因而很得人心,反观另一位表小姐,不过掌管府中一日,便闹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不行——”王芸娘脸色惨白,神情悲愤,“我姐姐已经这般模样了,你们竟还是要折腾于她,真以为表哥不,你们这起子黑心贼就可以府中为所欲为了吗?”
“黑心是你。”吴桓外面,房间内下人也赶了出去,惟有阿逊和霁云及容福王芸娘主仆,阿逊便也不再避讳,一字一字道,“我方才说有邪气,并非这房间里闹鬼,却是有人,比厉鬼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