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内容:
我叫小草,我前几天刚过完九岁的生日,吃了院长妈妈亲手做的长寿面,还跟小伙伴们一起吃了蛋糕,真开心。
我五岁的时候进入这个大家庭,真的特别特别开心。我知道有很多素未蒙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心疼我,不用的,小草在这儿过得很开心,比在爸爸妈妈身边开心。即使是被爸爸妈妈抛弃,小草相信爸爸妈妈依然是爱小草的,爸爸妈妈能力有限,当时妈妈没有工作,爸爸回来发脾气,好凶的,小草很怕不敢说话,看到妈妈哭小草也会哭,后来听隔壁的婆婆说妈妈有弟弟了,爸爸没怎么发脾气了。后来我就到了福利院,院长妈妈很漂亮,说话很温柔,怀抱很温暖,我喜欢她抱我,还可以跟小朋友们一起读书写字,学唱歌画画,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想起爸爸妈妈……
我一点都不怪他们,我甚至感谢他们给了我生命,让我认识了很多很厉害的人,谢谢你们,谢谢那些所有帮助过我的人,谢谢那些所以帮助过福利院的人,谢谢善良的你们。
谢叔叔说生而为人,要学会感恩,勇敢的活下去会有奇迹发生,笑能带来好运,所以小草喜欢笑。虽然奇迹没有发生,但小草不害怕,小草不会哭,小草很勇敢,小草依然在笑……
下辈子,小草若再生为人,还要学会感恩,还要做爸爸妈妈的女儿,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爸爸妈妈能比小草勇敢,不要再丢掉小草。
爸爸妈妈,小草走了。
院长妈妈,小草真的走了。
所有素未谋面却又十分亲切的善良人儿,永别了。
纸上的字歪来倒去,不好看,偶尔一个字还是用拼音代替的,但这封信就这么火了,毫无预兆的火了,所有人为这封信倾倒。
因为有些人终其一生,依然没有这个孩子活得通透。
傅明月的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眶滚落下来,模糊了视线。这封信让人难过到了极点,又心疼到了极点,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啊!
半晌后,等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摁熄了手机,站起来拿上包包挂在身上,拉着胡芙蓉往外面走,“快,我们去福利院。”
其一,她是想去真切的感受一下那个地方。
其二,还是其一,真心的。
最后,她作为媒体人,需要去抓住这昙花一现的热点。
胡芙蓉用力把她拽回来,按坐在椅子上,说:“我知道你想去干什么,你还没来的时候我们就想去了,但是福利院今天不接受采访和访问,把新闻媒体全都拒之门外了,我们去了也无济于事,进去不了的。”
傅明月破涕为笑,再次站起来说:“赶紧走吧,我有办法。”她不是记者,不会做过于商业化的举动,不过是想慰问一下其他孩子,以及写篇文章,呼吁更多的人去关注这些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她相信表明身份后院长应当不会拒绝。
胡芙蓉追上去,眼巴巴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傅明月打断道:“别问了,赶紧的。”
两人出了写字楼,打的赶往岁安福利院。
车上,傅明月给院长发了微信,诚恳的表明自己的来意,不过一直没人回。她心急如焚,想了想又去翻以往的短信,把号码找出来拨打过去。
电话通了后,傅明月先表明身份,紧接着再一次极有耐心的诚恳的说明了自己来意,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后说不敢擅自做主,让她稍等会儿,她需要去请示下院长。
最后是院长亲自来听电话,答应了傅明月的要求。
胡芙蓉觉得好生奇怪,追问原因。
傅明月无奈,便跟她如实说了,这两年一直在定时给福利院及小草帮助,只是回国这段时间一直没得空去看望。
车子停在福利院的门口,是院长亲自出来接待。领着两人去办公室喝了杯水,聊了会儿天才让老师带他们去教室看望其它小朋友们。
大些个男孩子,或者性格较开朗的在外面玩游戏。
教室里的孩子普遍偏小,不超过十岁,有些在练习写字,有些在画画,还有些趴在桌面上哭。
傅明月最诧异的是谢引也在教室里,坐在正哭得伤心的小女孩旁边,眉眼温柔,整个人都很温柔,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小女孩抬头起来,眼睛红红的,泪眼朦胧,很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