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元城的各方势力涌动时,作为奉元城最大的青楼,自然也少不了马前卒的聚会。
醉仙楼近来的生意没有因气候的变化而受到什么影响,依然红火得很。
挂着‘盘丝洞’三个大字的一间包厢内,厅中一团锦簇,华美而不显奢华俗气。
锦簇面朝房门,背倚山水画屏风,若是有人入门,屏风刚好挡住后面一张几案的视线。几案两旁各配有两间密室,以供到此玩乐的客人享用秀色可餐的美人儿。
‘盘丝洞’中,二皇子一身大汗,袒胸露腹的坐在几案边喝酒,左右坐着刚才与他交换液体的美人儿。
秦沐是极为懂得享受的主,桌上的饭菜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甘露羹’、‘销魂炙’、‘驼峰炙’、‘鱼子酱’、‘龙虾炙’……等等,堪比宫廷御宴。
身旁的两个美人儿穿着烟罗般的透明薄片,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散发着激情过后的红晕,一左一右挨着几个少年,一个夹菜,一个喂酒。
秦沐额间汗水犹在,但仍食不知味,一双手游走在两个美人身上,忙碌不停,喝酒吃菜也没耽搁,像是在补充能量。
“公子,杨景公子到了。”房外传来禀声。
秦沐闻声放开双手,微醺的眼皮抬了起来:“进来。”
得了许可的杨景走到厅中,隔着屏风躬身道:“公子。”
青楼之中,秦沐这群跟班不敢直呼他作‘殿下’,只能以‘公子’相称,以免二殿下名声受损。
秦沐哈哈一笑道:“士元来啦,过来陪为兄喝酒,不必拘束。”
杨景落座之后,再道:“公子。”
秦沐在两美人儿翘臀上拍了拍,示意二人退下,对着杨景笑道:“曹大将军在宋地屡屡传来捷报,如今已兵致江州,随时都会打到金陵城下,现在国内一片喜庆欢呼声。为兄特地唤士元前来陪我一同为曹帅庆贺。”
两个美人被秦沐摆弄得俏颊嫣红春意上脸,以为这公子哥过会儿又是昏天黑地的梅开二度一番,不想这小胖子一来,刚还柔情多情的公子哥立马将她们赶出去,临走时,不免两眼旺旺的瞟了杨小胖一眼,幽怨之色一目了然。
‘庆功?想喝花酒就喝花酒,庆功个毛。’杨景心中暗忖,嘴上恭维道:“曹帅用兵如神,不负陛下和殿下期望,确实要好好庆贺一番。”
秦沐挺了下身子,给杨景斟了满满一杯杏花村,问道:“近来未曾听到你再提起你家从丁州来的那位,你二人现在什么情况?”
杨景受宠若惊,双手捧着酒杯道:“回殿下,我最近也未曾见过杨元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哦?”
四壁帷幔被一股微风轻轻拂起,带着丝丝雨后的潮气。
秦沐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缓缓说道:“今天出宫时,孤听闻杨元庆在军中为曹帅献计水淹夏口城,不知是真是假。”
杨景惊呼道:“杨元庆在前线?”
秦沐点了点头,道:“嗯,在陈芝福的军中。”
杨景虽然不是个聪明的世家公子,但家中有个削尖了脑袋帮他争取继承杨延年衣钵的老母亲,故而见识还是有的,一听杨元庆在陈芝福军中,杨景整个人都慌了。
陈芝福的龙骧军是他老爹的一把利剑,而杨元庆在陈芝福军中,这不是意味着老爹要将这庶子扶上来跟他争家业吗?
秦沐对杨景的反应非常满意,这是秦石同意他私自出宫的条件,前提就是得想办法让老杨家不和、事不兴。
秦沐笑眯眯的说道:“士元啊,想必姨娘应该也不知道杨元庆在龙骧军的事,你回去之后,记得告诉她。”
“士元,不急不急。”秦沐见杨景如触电般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要拉开,忙拉着他的手劝道:“士元啊,行大事者,最忌讳盲目冲动。”
杨景躬身请教道:“请殿下教我。”
“欲行大事,应谋而后动,非盲目冲动,除此之外,还需有钱财支撑。你如今的财物,都是姨娘给你的零用钱,除了日常开支,还能剩下多少银两支撑你去做大事,培养自己的心腹随从?”
杨景一听,倍感有道理,语气更为恭敬道:“殿下,接下来我该当如何?”
秦沐笑而不答,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美景,问道:“你看这醉仙楼的生意怎么样啊?”
杨景跟在秦沐背后,看着底下川流不息的顾客,羡慕地说道:“好,很好,非常好。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如果让你去经营一家酒楼,你觉得能做得比它好吗?”
“殿下,你想开妓……”
“翰林也想在这开家酒楼,又恐得罪这醉仙楼背后的赵家,就找上了孤。父皇曾说过,皇家不可与民争利。这生意,孤既想做,又不能做,既然你是孤的亲戚,那便宜给别人去做,还不如送给你做,你看如何?”秦沐侃侃而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景哪还听不明白,大喜道:“多谢殿下,士元定当竭尽所能,帮殿下做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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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摆了摆手:“你错了,是你做,不是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