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恕孙媳无礼。”晏长风与裴二并排站着,“请祖母给枝枝做主,母亲背着您,背着我们当哥当嫂子的,把枝枝许配给了靖安郡王!”
许氏惊了,“靖,靖安郡王?”
她要没记错,老郡王比五丫头她爹都大吧?
晏长风:“是靖安郡王,要不是今日遇上了老郡王的二子盛安,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母亲与老郡王口头定了亲,并收了人家的定金,祖母,那盛安年纪比枝枝还大,这是明摆着把枝枝往火坑里推!”
话说到一半许氏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碎掉的瓷碎崩了赵氏一身。赵氏捂着头脸惊叫躲避,好不狼狈。
“我还说什么事值得长风如此冒犯你个当婆母的,若是我,我活剐了你的心都有!”许氏起身指着赵氏的脸骂,“你看你还有个当长辈的样子吗?你还要点长辈的脸吗!”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赵氏干脆豁出去了,跟婆母对喊,“我一心为五丫头说个好亲事怎么就有错了,靖安郡王有什么不好,除了年纪大些,哪里配不上她?非要高不成低不就的嫁个没用的男人就好了吗!”
“我宁愿不嫁人!”
裴萱闯进来跪在地上,“求祖母给孙女做主,我这辈子哪怕不嫁人也不会嫁给那什么郡王,如果硬要我嫁,我宁愿去死!”
“糊涂丫头!”赵氏气道,“你哪里知道嫁入高门的好,嫁个没出息的你一辈子都受委屈,那可是郡王妃,你成了郡王妃,这辈子要什么没有?”
“我什么都不要!”裴萱坚定道,“母亲凭什么以己度人,您觉得好别人未必觉得好,何况若是真的好,您做什么背着家里人议亲?”
赵氏:“婚姻大事遵父母之命,我可以全权做主,用得着跟谁商量?”
“父母之命?”一直没说话的裴修淡淡开口,“国公爷他也同意了?”
赵氏不怕许氏的怒骂,却被老二这听起来无波无澜的问话吓得心揪起来,“自,自然是同意的。”
裴修吩咐一个丫头,“去把国公爷请来。”
赵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越发心颤起来。
随后,裴延庆被请了来,看见屋中情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平静地给老夫人行礼,“母亲,这是出了何事?”
许氏指着孙子,“是霁清叫你来的。”
裴延庆瞥向老二,“怎么,世子有何指示?”
裴修坐着,抬眼看着裴延庆,“枝枝被许配给了靖安郡王,您可知晓?”
他的眼神带着上位者的气场,释放出的压力使得裴延庆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这仿佛是个陌生的人,跟老二毫无关联的一个人。
“我知晓。”裴延庆端着父亲的架子,“你母亲……”
“我母亲早死了。”裴修指着跪在地上的赵氏,“你夫人害死的,这事您可知晓?”
裴延庆变了脸色,“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很明白。”裴修眼睑低垂,“你家夫人还有你,没有资格做我妹子的主。”
裴延庆何曾这样被冒犯,拿手指他,“你这是什么态度!”
裴修抬手挡开高高在上的手指,聊天一样说:“不妨再来细数您家夫人遭的孽,您没亲耳听牛嬷嬷说一说当年的往事委实可惜,我们家先后出生了十三个孩子,除了成人的这五个,都是您那位夫人杀的,这还不加没生出来的。”
赵氏:“你污蔑!”
“听闻国公爷新纳的侍妾有了孕。”裴修继续说,“国公爷如今子嗣艰难,好容易有了一个,想必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把隐患送出去,可保。”
赵氏浑身一震,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是老二说的,“你凭什么把我送出去!”
“是国公爷送你出去。”裴修纠正道,“我自然做不了国公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