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范菁芒对着电脑忙活着,手不停,口也不停。
“高莫要是再不出手,我今天真回不来了。”卷尔坐在她们俩合买的沙发上,大喘着气说,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高莫坚持由他来开车,先送卷尔回来,这样她才得以脱身。至于他们俩怎么回去,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卷尔讲了个大概,范菁芒感兴趣的回头,“这个曲东光,玩这个,过分了。”
“估计是怕一点点小意思,我领会不了,”卷尔想起那个在后座上陪了她一路的那个大牌子,“他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
卷尔决定在妈妈提起这个人的时候,完全不接话。不论他的用意是什么,她不想做任何配合。这个人,幼稚得可恶,应该只会出现一下而已,绕绕路,也就消失了。
卷尔正收拾呢,隔壁的刘璐就来找她们吃饭了。
“我先不去了,一会儿还要出去。”卷尔打算在宿舍等丁未的电话,他答应,没事的话一起吃晚饭。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卷尔没办法继续收拾下去,她发现她总是拿着一件东西在转圈。是不是该先去洗洗脸,打扮一下?手机应该放在哪里?放得远了,怕听不到铃声,贴身放着,会加剧她紧张的情绪。看来看去,还是把音量调到最小,摆在书架上。跑出去洗脸,又很快的跑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得太急了,坐下来好一会儿,心跳还是快得不受控制。
由于不知道丁未人在哪里,两个人会约在哪里,卷尔没办法先去附近等。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在屋里等着,这里交通不是很方便,万一赶时间还要打车。更关键的是,即使打了车,也未必能赶得上时间。
“咱们几点约在哪儿?”卷尔忍不住,给丁未发了条短信。
等了又等,半个小时过去,他那儿一点动静也没有。卷尔怀疑,他是不是关机了?把电话拨过去,竟然通了。
卷尔听着电话里面的音乐声,真是等他接也不是,挂断也不是。正犹豫呢,丁未接起了电话。
“说,怎么?”声音很低,没有客套,却让卷尔觉得特亲切。
“咱们一会儿哪儿见?”
“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丁未在北京饭店等采访呢,环境稍微宽松点,所以手机没关。但看看时间,找卷尔吃饭看来是不行了,采访完,回台里做好片子,又是下半夜了。
“没事,我等你,反正你也总是要吃饭的。”卷尔不想放弃。离得远见不到,那是没办法,都在一个城市,如果还不见面,那就是不肯想办法。
“不用等我,有空我再找你。”那边已经在叫他了,丁未匆匆结束通话。
一通电话,让卷尔的心情变得出奇的差。脑子里先是在想,他为什么不想见她,后来又想,他明明开着手机,为什么连条短信都不愿意回给她?让她自己想,她是永远想不出答案的。她不愿意往坏处想,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给丁未这样的行为开脱。
“菁菁,你感觉这种情况,应该是什么原因呢?”夜里,终于知道这次盼望已久的见面已经绝无可能,她试着求教于范菁芒。没有说得太具体,只是把此时的情形描述给范菁芒,她或者有不一样的看法。
“这样啊,两个人不同步吧。一个太忙,一个太闲,很难调适的。”范菁芒体贴的没有多问什么,反而讲了她自己的故事给卷尔听。
范菁芒的第一个男朋友,比她高两届,高中毕业后,考到北京。她为了他,考了两年,考上B大,算是追随而至。但是她大一,他大四,用她的话来形容,已经完全不在一个进度中。他是学导演的,早已开始实习,拍些小片,接触的人多而杂。抽烟、喝酒,出入各种场所,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很不适应。最让她不适应的是,她不论什么时候找他,他都是一副忙得要死的样子,拽得不行。
“所以,慢慢的就疏远了,究竟是怎么分的,我如今都有些记不清了。”
卷尔听对面窸窸窣窣的,范菁芒已经下床了,她打开气窗,又爬上床。
“卷尔,我跟赵恒分手了。”
赵恒是范菁芒的男朋友,是生物系的。长得很帅,关键是对她很好。要说硬要挑出什么毛病,就是对菁菁太好了点,也太黏人了些,就显得男子气不是很足。
卷尔对赵恒的印象一贯很好,很羡慕他们这么琴瑟和鸣的能总在一起。有时赵恒会待到很晚还不走,但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方面范菁芒比较注意,另外一方面,她们宿舍的床是那种一体的,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衣柜,卷尔到时间就上床睡觉,塞上耳机,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相反,能与人方便,特别是成人之美,让她心里总有点分享了幸福一般的愉快。
这样的模范情侣竟然不声不响的分手了?!
冷风已经让室内的温度下降了许多,卷尔觉得自己的声音都颤巍巍的,“好突然……”虽然她有很多问题,比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但她也知道,这不是她该打听的,尤其不该在现在问出口。
“以后,咱们俩做伴吧!”卷尔不知道是不是出言该安慰,想来想去,只觉得她或者会不适应突然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