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皓霖一离开,向汀雪也立即启动了应对方案,她拒绝和任何人交谈,也拒绝见任何人,谈云啸和江子涵吃了闭门羹,向宇阳和柳阿姨也一样被拒之门外。
“她在用无声的语言抗议我们,不允许我们干预她和甄皓霖的事情,她也在用行动表达决心,她就要和甄皓霖在一起。”双臂抱在胸前,江子涵慵懒地靠在墙上,但慵懒之时,他浓眉下的瞳眸却闪出狠绝的光芒。
向汀雪不屈服,他也一样不会退让。分,这次必须让他们分手成功,必须让向汀雪跳出甄皓霖这个大毒坑!
谈云啸深觉事情不会这么容易,他无奈而又幽怨地叹了一口气:“且不说那个原因,就她在甄皓霖眼皮底下都能中毒一事,那就足够说明,她和甄皓霖在一起的安全系数真的很低。甄皓霖也是自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才会同意和她分手。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甄皓霖同意离开,向汀雪不同意出局,又有什么用。”
“不出局也要让她出……”
听不下去了,柳阿姨及时地插了一嘴:“小雪和甄先生是真心相爱,如果强行将他们分开,必然两败俱伤。小雪的身体里面还有残毒,虽然残毒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医生也不排除还有复活的可能性。她今天才刚出院,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她和甄先生的事情,两位公子还是从长计议吧。保持心情愉快是长生之道,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又引发出不必要的麻烦。”
“越拖感情越深,到时候又弄出一个孩子,他们还怎么分?”江子涵内敛的眸子更加犀利。
“干爹,你管得可真多,我真不知道,我爹地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能恨他如此入骨!”向宇阳挺着小胸脯,往前一站,烔利的黑眸锁住他:“爹地和妈咪不能分开,他们如果分开,都将会过得生不如死。如果干爹只是担心安全问题,那我可以用我的人头来作保证,妈咪和爹地在一起,一定会有绝对的安全。”
嗤一声冷笑,江子涵妖孽的脸上满是讥讽:“你的人头还不如一个猪头有份量,你来担保妈咪的安全,只怕你是有心无力,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儿子,你爱妈咪是对的,但不能爱得盲目,现实的严峻,我讲了你也不明白,所以你就乖乖地呆着,别再出来捣乱了。”
“你……”向宇阳被江子涵激怒,小眉头高耸。
柳阿姨担心向宇阳把事情闹乱,又冷然出声打断:“该提醒的,我们都提醒过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江先生好好拿捏把控一下。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要等到最后才来追悔莫及。小少爷,你该去餐厅用下午点心了。”
哼!不相信我的能力,臭干爹,我今天就不让有你得逞的机会,妈咪爹地我要定了,也护定了。
向宇阳白了江子涵一眼,恨恨一跺小脚,背着小手迈步走了,那傲然的神色,好似一个主宰世界的王。
向宇阳去了餐厅,柳阿姨侍候片刻,便寻了一个理由又去了后花园,她躲在一个无人的假山后面,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准备好……看样子……这样下去……我看是快了……我要的人……好好好……”
时间匆匆而过,太阳眨眼间就滑落西山,甄皓霖果真没有回来,向汀雪也固执的一直没有出来。
谈老爷子见情况没有转机,于是寻了一个理由,打发了前来参宴祝贺的亲戚,然后又柱着拐杖来到向汀雪的门外。
他苦口婆心的好言哄劝,劝了许久许久,真是把谈怡雪的历史,又重述了一遍。
向汀雪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本不想理睬,但想着外公年纪太大,她也不能太无所顾忌,于是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外公,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出来,就这么简单。”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这天下还少男人么,还少好男人么,为什么非要一颗树上吊死呢?甄皓霖是不错,可现在也是他提出来的分手!竟然要分手,那就分呗,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谈老爷子又说了很多很多,可向汀雪再也没有回应,只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幽黑的双眸,盯着下面远处的大门。
甄皓霖,回来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我好累,也好想你!
谈老爷子劝说没效,又换了江子涵上场。只是几分钟过后,向汀雪的门依然纹丝不动。
看了看表,时间已近八点,再这么耗下去,妈咪不气出病来,也会饿出病,终于的,向宇阳采取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行动,他拿出手机给甄皓霖打电话。
江子涵见状,眼睛危险地眯起,并伸手去夺向宇阳的手机。
向宇阳也不是吃素,小小身子往后一退,同时还伸手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威慑地叫了一声:“柳阿姨!”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宇阳的话音刚落,柳阿姨就闪身而出,她狠狠地拍落江子涵的手,并挡在江子涵和向宇阳的中间。
她表情肃杀,语气阴森,从哪里看,都不像平时那个温和的柳护工:“江大律师虽然照顾了小少爷几年,但小少爷要做的事情,你插手不得。”
“小雪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总归是要受一刀,早受伤早愈合,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
“江先生是律师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一味的求快,只怕是会出现物极必反的局面。”
“柳护工照顾晶洁多年……”
“这种客气威迫的话,江大律师就不必说了。是,这两年是我在医院日夜守着晶洁,但我也是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的薪水,晶晶这两年,多苦多难,她不要说少给,就是拖欠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做的只是份内的事情,你如果要记恩情要报恩,谢谢,请找谈晶晶,也就是你现在正在百般为难的向汀雪。”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突然觉得你不会是一个护工那么简单?”
“哼哈哈……”柳阿姨咧嘴轻笑,但那笑未达到眼睛就已消失,整个人又透出了冷冷阴鸷的气息:“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消知道,我不会伤害向汀雪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