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好,我可以修书一封,请金庾信军主护送你们登船……由木槿镇顺流而下,就是金浦。那里距离天朝不远,只需登上船只,旬月就可抵达贵国东莱郡。金军主是我新罗第一骨贵族,他父亲金舒玄和母亲金万明,在鄙国素有声望,正好掌控洛东水至金浦的水路要道。
金浦是金万明娘家,驾洛国王室昔日领地,只要到了金浦,你们就可以平安的离开新罗。”
郑言庆不动声色,看了看谢科和郑宏毅。
“二位,以为如何?”
“如若真像她所说的那样,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郑言庆走到金德曼跟前,蹲下身子。他沉静的凝视着金德曼,片刻后伸出手,捋了一下她额前发丝。
这可是善德女王的头发啊……如果让后世那些棒子知道,他捋了他们祖***头发,会是什么反应?言庆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令金德曼心里,不由得一颤,娇小的身躯,也随之向后一缩。
天晓得,这个动不动就要杀她的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金德曼从小流落他乡,又有花郎大将文奴的照顾,心智颇为成熟。
但是,再成熟,终究是个小姑娘。而郑言庆历经杀戮,这身上不可避免的,带有一丝杀气。
即便他没有刻意表露出来,然则对一个小丫头而言,还是极具震慑力。
“你刚才所说,可是真话?”
言庆的手指,拂过了金德曼光滑的脸颊。细嫩的肌肤,在他手指经过之后,生出细密的战栗。
她点点头,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漂亮的美人,我真不想取你性命。
你可不要让我找到借口,说不定我心一软,会让你死的很惨。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若是被刮花了脸,赤身**的挂在木槿镇城门楼上,想必你的父亲,还有很多人,都会很心痛。”
“我没有说谎,你要是不相信,我立刻写信给金庾信。”
此时的金德曼,还不是历史上那个冷酷高傲,坚忍不拔的蛇蝎美人,善德女王。言庆的语气非常轻柔,可是听在金德曼的耳朵里,却感到遍体生寒。
“既然如此,那就乖乖的写信。“
郑言庆说:“等我们离开了新罗,你就可以回家,和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姐姐,在一起团聚了。”
螓首,若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金德曼实在不想再和郑言庆待在一起,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她无法忍受。即便是小时候被美室夫人追杀,她也没有这样的惶恐。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这个相貌清秀,但心肠恶毒的少年,会用什么办法来折磨她。
“沈光,看着她,让她写信。”
“喏!”
郑言庆站起身,往山洞里走。
郑宏毅看他的目光,有点不太对劲儿,似乎很恐惧。
“言庆,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真有点……”
“可怕?”
“不是可怕,是让人起鸡皮疙瘩,有点恶心。”
郑言庆笑了,一把搂住了郑宏毅的脖子,“宏毅,千万别小看了这女人。不如此,她就不会感到恐惧;不如此,她就会像毒蛇一样,随时夺取我们的性命。这小娘,是个蛇蝎美人。”
“她是不是蛇蝎美人我不知道,不过你刚才的样子,倒是很蛇蝎。”
郑宏毅说完,也噗嗤笑出声来。
谢科则轻声问道:“言庆,难道我们真的要靠这个小娘,通过新罗吗?”
郑言庆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却让谢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在突然间,一下子变得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