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说呗。”
金大勋就说了:“你也知道,延吉这块儿,那他妈都是咱们老乡!
这不是废话嘛。
但你瞅瞅啊,咱自个儿家这地盘,可一直都是别人说了算呐。以前是那李文革,这李文革把那李虎山眼睛都给崩瞎了,后来呢,这李文革也让六扇门给收拾了,刚他妈给崩完。打完李虎山,李虎山也他妈往后跑了,他现在都没在延吉,正处于跑路那状态。
现在延吉这块儿,有俩在社会上挺好使的,一个叫曹大海,一个叫二黑王少斌,他妈全都是汉族。你说说,咱凭啥让他们搁这儿当家做主呢?一天天的,收保护费啥的都让他们给占了,我他妈心里这口气可有点咽不下去,我就觉得延边这地方,就应该咱鲜族说了算。”
这话一唠完,哈素一听,寻思寻思,觉得挺有道理,就说:“在这块儿咱说举个旗、立个棍儿啥的,那不是挺简单个事儿嘛。那你啥意思啊?”
金大勋就说了:“你看我手底下现在兄弟可不缺,七八十号那是有了,我他妈家伙事儿也指定有,可就是他妈缺点狠角,就像咱们当年那一批似的,我手里面现在一个那样的都没有。这帮老弟们看着挺虎实,可真让他们出去把谁谁谁给销户了,或者把腿给打折了,那他们可不敢,这帮孩子还得咱带着,慢慢带一带,他们才能变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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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素一下就明白了,就说:“你的意思是咱俩合作?”
“哎,就这意思,以后咱们把这延吉给拿下了,那他妈到时候就是咱哥俩的天下了呀。到那个时候,你愿意在这儿待着,你就在这儿待着,不愿意待你就回哈尔滨当你的大爷去呗。这边所有的生意买卖,只要钱到我手里了,我收一半,另一半我就给你转过去,你看咋样?咱两个人还能相互照应,你在哈尔滨那边立棍儿也好,咋地也好,我在延吉给你派兄弟去,到时候咱要兄弟有兄弟,要名儿有名儿的,多好,那不得劲儿嘛。”
这几句话一说完,可把哈素给说得老心动了。
他心里就琢磨,自己现在缺啥呀?可不就缺那三样嘛,缺兄弟,缺钱,还缺家伙事儿,再就是缺个能在背后挺自个儿的大哥。
但咱说这能挺自己的大哥,哪能那么好结交?你还真当自个儿是诸葛亮,光凭那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行呐?那不得来点实际的嘛,你得给人拿出点儿真本事,你不拿出真本事,谁他妈能罩着你呀?
再说了,人家要罩着你,你咋也得有像样的买卖,得在这块儿混出个样儿来,就哈素现在回哈尔滨,他能成啥气候,谁他妈认识他呀,对吧?要想重新站起来,那真就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往上走呗。
所以哈素这一寻思,觉得金大勋说得挺有道理呀,就说:“你说吧,咱得咋干,我听听你啥意思。”
金大勋一听,就说:“咱们呐,先从那客运站下手,那边他兄弟可不多。而且我寻思着,咱给他打个电话,现在咱也算是兵强马壮,差不多了都。客运站那帮人啥情况,我心里可太有数了,就对付他们,咱俩那是手拿把掐的。咱要说队形,咱百八十号兄弟也能拉出来,我指定能给干到位。咱这头过去,五连子一端,‘当当’放倒他两个,我看那曹大海在延吉他还咋装逼,他就得消失。这么的,我给他打个电话,明天咱就上客运站找他去,他要是不服,咱就跟他掐一下子,在延吉这块儿,他装牛逼可不好使。”
金大勋这话一唠完,哈素把剩下那半缸白酒“嘎嘎”的一仰头就给干了,抬眼睛瞅了瞅金大勋,就说:“电话你就别打了,打鸡毛电话,装鸡毛人呐,你装啥讲究,操。不用跟他讲啥规矩,以后延吉咱说了算,他不有个客运站嘛,明天咱直接就怼过去。”
金大勋说:“那咱怼过去他不一定在那儿呀。”
哈素就回:“他在不在那能咋的,咱就收拾他那些兄弟,他兄弟不都在那儿嘛。咱得让延吉这帮人知道知道我哈素过来了,也得知道知道你金大勋是干啥的,咱得先扬个名,立个腕儿,得让这帮人怕咱,他要不害怕,咱还咋在这儿立棍儿。”
金大勋一听,就说:“行,那我听你的,来吧,来喝酒,来喝酒。”
这么一说,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俩人“啪”的一碰杯,然后这帮人就在这儿一直喝到后半夜。
咱说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他们晚上回去咋睡的觉啥的,这些个事儿咱就不提了,书说简短。
等到第二天十点来钟,大伙儿也都起来了。那金大勋真是不含糊,一点儿没吹牛逼,拢共得有百十来号小弟,就在那宾馆楼下,乌泱泱的一片。
金大勋把电话一拿,就说:“喂,起没起来呢?”
“我刚起来,我抽根烟,精神精神。”
“哎,快下来吧,我领兄弟都在楼底下等着你呢。”
哈素这边过来把窗帘“扒拉”一撩,往楼下一看,我操,呼呼啦啦、黑压压的得站着一百多号人。
这一瞅,心里就想,这金大勋行啊,然后就说:“行那行,我现在就下去!好嘞好嘞好嘞。”
说完“啪”的把电话一撂下,就领着自己的兄弟,像崔永吉他们呀,从楼上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