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夫人听她说了这番话,心里先是一怒,觉得姓郑的欺人太甚,害死侄儿不说,还欺负到人家寡妇头上去。
可她这把年纪,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很快便冷静下来,命丫鬟先带王夫人下去洗漱一下,哭哭啼啼的实在不成样子。
老夫人并没有立刻答应王夫人的诉求,王夫人也不心慌,横竖这事儿得说出个三五六来,否则怎么能轻易让别人点头。
老夫人等人走了,低声吩咐身边的嬷嬷两句,嬷嬷闻言立刻静悄悄的出去,等到王夫人出来,太夫人早就整理好情绪,命人给她看座。
“让老祖宗见笑了,实在是媳妇儿胆子小经不得事儿。这姓郑的一查,媳妇儿心里就慌的很,也是没法子才来打扰您老人家。老祖宗看在我愚钝无知的份上,原谅我的莽撞吧。”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也是个可怜见的,刚死了丈夫,就被人这般逼迫。你放心,郑池的事,老身会让人去打招呼,没道理他连累了我王家的侄子,还上门欺负你。你且安心回去,好好处理志儿的丧事,等他下了葬,自会给你个交代。”
王夫人听这意思,便知道老夫人会给她做主,心里欢喜,忙命人送上一尊玉观音。
“这是我在他的屋里找到的,说是早就备下,想等着老夫人寿宴的时候,给您送过来,可惜他没那个福气,老夫人莫要嫌晦气,只当是我夫君的一片孝心,留个念想吧。”
那尊玉观音做工精致,难得一见白皙的质地,温润和气,老夫人一看便甚是欢喜。
又听说是要准备给自己的寿礼,老夫人心中更是一软,只叹息王木志是个没福气的,这样好的媳妇儿,也舍得丢下,撒手去了。
临走的时候,老夫人给她赠了一些药材,价格自然比不上玉佛,但老夫人赠送的,在这个时候,意义便非比寻常。
那些想扒拉王木志遗产的,也得掂量掂量。
原本王夫人得了庄幕五万两银子,就犹豫着这礼该怎么送,让她把这一万两银子送出去,她的确肉疼。
偏偏那么巧,王木志的确在外面订了一尊玉佛,掌柜的踩着点来送礼,前脚刚送到,王木志就死了。
那狗东西死便死了,王夫人正好用他这玉佛送礼,横竖姓王的买东西从不花钱,算是白捡的,所以王夫人眨眼之间就得到五万两银子。
这些钱她偷偷存在自己的嫁妆里,旁人永远不会知晓。
等她回去,一面暗中清点丈夫的产业,一面寻思如何应对王家那对难缠的亲戚。
王木志跟王太师府上虽有血亲关系,但也隔了好几代。
王木志这一脉,早就迁回老家去,也是王木志厚着脸皮,做事又有两分手段,才得了王太师的青睐,给他谋了个职位。
王木志家中的那些人,都是一帮穷亲戚,可没什么好本事,来日必然会打遗产官司。
王夫人思索着,总不能一分钱都不交出去,那些人必然不会信。
所以她将那些现金,金银细软,能弄走的早就弄到自己的私宅去。
王木志留下的那一屋子莺莺燕燕,平日老实本分,愿意走的,就让她们收拾行李离开。
那些妖妖娆娆总算计她,全都给发卖出去,一个不留。
一夜工夫,各大青楼里都多了些姿色不俗的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