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漫步上前,挽着他胳膊柔声道:“夫君太仁善了,如果把矛头对准其他名门,灵山必会全力支持,不仅会拉拢众名门口诛笔伐,而且极有可能会协调众名门一起出兵干涉,那时咱们深陷泥潭,顷刻瓦解。相反咱们把矛头对准灵山,众名门一盘散沙,又相互猜疑,必定投鼠忌器,逡巡不前。至于死伤之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除非咱们跪地乞降,否则死伤都是难免的。”
“唉,”天赐叹气道,“这次他们南伐没有元气大伤已经是万幸,否则咱们都要悔恨终身。不管如何,今后都要做足准备,千万不能仓促上阵。这一次不过是牛刀小试,下一场厮杀才是真的残酷,决不能掉以轻心!”
“有妾身,不会的!”婉莹依偎他怀里,呢喃道。
天赐紧紧抱着她,亲吻低语道:“对不起,一直以来让你受委屈了,原谅我好吗?”
“是我考虑不够周全,”婉莹咬耳低语道,“早知他们分身乏术,妾身就该安排他人前去援救。是我对不住夫君,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过去的都过去了,”天赐感慨道,“我自幼没有承欢膝下,对父母也没有什么印象,虽然血浓于水,但终究情疏意远。仔细回想过往,娘疯疯癫癫,如今重新投胎转世,或许是一种解脱;至于爹,他老人家看破红尘,早已将生死度外,现在撒手而去,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劫数。劫数难逃,天意难违,这就是宿命啊!”
婉莹心下暗惊,想起天赐之前的言论,愈发愁眉紧锁。天赐能看淡是她希望看到的,但彻底看破又是她最怕看到的:如果事事看破,岂不是要四大皆空,或醉生梦死?想到这,她暗下决心,决定要放手一试。
夜晚香帐同归,两人情动缠绵,温柔爱抚。彻夜同乐,直累得精疲力尽。婉莹酥胸半遮,趴在他身上呢喃道:“夫君,西方极乐好不好?”
天赐紧紧抱着她,志得意满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极乐哪有人间香?”
“极乐……”婉莹喃喃自语道,“极乐是什么咧?我也想去看看什么是极乐。”
“哈哈……”天赐笑道,“咱们在一起就是极乐,何必舍近求远?”
“夫君真这么想?”婉莹喜道。
“当然,”天赐悠哉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噗,”婉莹玉指在他胸前轻划,笑道,“那夫君可要振作起来,有些人只怕已经恨死我了。我如果没有猜错,他们正绞尽脑汁想除掉我,然后再对付夫君。”
“别怕!”天赐掷地有声道,“有我在,没人能碰你一根汗毛!现在《元老诀》还有一目就修成了,待我神功大成,谁敢放肆?”
婉莹欣喜不已,笑道:“经过一夜,我终于明白《元老诀》最后八个字的精髓了。神意相通,见微知著……先知先觉,乾坤在握!”
天赐听得蹊跷,抚摸着她香肩细问。婉莹附耳低语,羞笑不已。天赐恍然大悟,也笑得合不拢嘴,细细回想,逐渐悟出精髓,大喜道:“夫人真是天人啊!没想到《元老诀》的精髓竟被你误打误撞领悟了,真是天意,天意啊!”
“谁说我是误打误撞咧?”婉莹笑道,“我是悟性好,天资高!”
“是是,”天赐捏着她鼻子笑道,“夫人是天姿好,悟性高!”
婉莹聪慧敏锐,早听出他话外之音,捏着他肉肉笑道:“再瞎说,捏死你!”
天赐心神一荡,顿时精神抖擞,翻身为主,笑握秀峰道:“往日是我亏欠了夫人,今日定要一并补上!”
婉莹玉手轻推,披衣笑道:“纵情一时倒也无妨,但不能过度纵欲,俗话说小纵怡情,大纵伤身,夫君切记哦!来日方长,干嘛这么急哩?现在南伐之事虽然已经结束,但魔君、女帝下落不明,两盟也摇摆不定,咱们还要防止他们死灰复燃才好。”
天赐也披衣起身道:“夫人打算怎么办?”
“三教之所以元气大损,是咱们错估了邪教实力。”婉莹倒出几粒药丸,斟茶轻抿道,“如果邪教卷土重来,我不想他们再冒险了,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江南。夫君想不想去?”
“当然了!”天赐也倒出几粒丹药,笑道,“妇唱夫随,夫人要去江南,我当然得为夫人护驾!”
不久,宋轶峰、姜梦雪纠集天魔教余孽,重夺雪峰山,号称魔君、魔婴。杨言忠、凌云思纠集两盟众人,重夺正义殿、雷音殿,再造两盟。
宋轶峰正洋洋自得时,不料姜梦雪疾步入殿,气愤道:“魔君还有心情饮酒赏乐?探子来报,贱人联手傅少主已经攻入圣教地界,今日就能杀到雪峰山下!”
“哼!”宋轶峰不屑一笑道,“区区二人你一个人就能对付,何必惊慌?”
“对付个屁!”姜梦雪怒道,“贱人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谁能轻易拿下?那傅少主身旁还有个鲍蕊蕾,二人联手更不了得,魔君真以为能打赢他们?”
“那又如何?”宋轶峰撂下酒杯,阴声道,“敢来我天魔教地界,他们注定插翅难逃!上次他们灭了圣教,害本君威风扫地,这次本君要他们付出代价!魔婴,立刻清点人马,随本君擒杀贼人!”
“不可!”姜梦雪急道,“咱们居高临下,他们根本攻不上来。等他们黔驴技穷,气力衰竭,咱们再一鼓作气,必能擒杀贱人。如果此时贸然出击,咱们毫无优势,必定两败俱伤!”
“好,就依了魔婴!”宋轶峰歪坐椅子上,继续饮酒道,“咱们守株待兔,看他们能翻出什么风浪!”
数日后,各地败报不断传来,宋轶峰大怒,召来姜梦雪厉斥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除了雪峰山,其余地方全部倒戈一击,这就是你说的黔驴技穷?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三面围住了雪峰山,就等着攻上山来,这就是你说的气力衰竭?若雪峰山有失,本君先拿你祭旗!”
姜梦雪咬牙暗恨,既恨天赐利用冰儿赶尽杀绝,又恨宋轶峰颐指气使,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若不是为了振兴祖业,她岂会忍气吞声,屈居宋轶峰之下?想到这,不禁暗暗咒骂道:“阉狗,等我杀了狗贼和贱人,再取你狗命!”
这时护卫狼狈来报,山下告急。
宋轶峰大怒,亲自率领众人直奔山下扑去。
众人刚到关后,只见一人飞身而起,飘然落在关上。没等众人看清那人模样,关上已经传来阵阵哀嚎声,接着砰声四起,荡起层层尘雾。宋轶峰迅速飞身上关,刚到半途,只见天赐迅疾而至,凌空压制,不禁心惊胆寒,急忙旋身而落,狼狈至极。眼看宋轶峰形势不妙,姜梦雪迅速御冰飞袭,道道冰箭齐齐漫天飞袭。
天赐不屑一顾,一掌御气荡飞冰箭,一掌化爪凌空打出气珠,立时将宋轶峰震落尘埃,灰头土脸,狼狈至极。宋轶峰大惊失色,急呼姜梦雪助战。姜梦雪手握冰剑,迅速从背后偷袭,冰寒刺骨,剑气如雨。宋轶峰也赶紧两掌齐出,烈火焚郭,天火滚滚。两人前后夹击,纷纷拼尽全力。天赐也毫不示弱,左右御气,坚如磐石,前攻后防,攻守兼备,生生挡下了二人攻势。三人鏖战一处,宛如天雷战地火,杀得难分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