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婉莹二人已经抵达钱塘,下榻潮信客栈。
晴儿一眼瞧出异样,小声道:“小姐,这里气氛诡异,必定有诈,不如……”
婉莹淡然一笑道:“不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哩?他们既然敢摆鸿门宴,我有什么不敢闯的咧?”她边说边拈指弹出三枚药丸,分别击中三个方位,转眼破了八卦毒阵。
“好胆识!”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后堂传来,霎时一个披头散发,面容枯瘦的男子一闪而至,正是圣童宋轶峰。宋轶峰一抬手,圣女姜梦雪、侍女冰儿、神魔丞萧楚睿齐齐伫立身后,天道魔御韩昌坤、人道魔御姚柯文、鬼道魔御唐士誉齐齐堵住门口。
姜梦雪笑上眉梢道:“夏婉莹,既然知道是鸿门宴,还敢闯进来?我是该说你胆识过人,还是说你愚昧无知呢?”
“随便!”婉莹似笑非笑道,“我只想知道天赐在哪儿?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哈哈……”宋轶峰大笑道,“狗贼天赐还有半条命,本圣童要杀他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小主要想救回他,除非拿义圣童来换!当然,要是小主不肯,也可以拿自己来换,哈哈哈……”
晴儿一惊,暗暗咬唇,偷偷望向婉莹。
婉莹不屑一顾,她岂会相信宋轶峰的鬼话?宋轶峰对天赐恨之入骨,怎么可能轻易拿他换天佑?见宋轶峰色眼咪咪,她冷笑道:“圣童,你的伤好了没?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已经阴盛阳衰,现在的你还算男人吗?”
话音未落,姜梦雪陡然面色一变,咬牙暗恨。
宋轶峰显然被婉莹的话激怒了,面色冰寒道:“是不是不重要,只要小主投怀送抱,我宋轶峰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嘿嘿……”
听着阵阵阴笑,望着猥琐面容,婉莹负手笑道:“就凭你?你要是能擒住我,本小主任你处置,否则,就闭上臭嘴吧!你与天赐比,就像厕石比和璧,犬狗比麒麟。和氏璧无价之宝,瑞麒麟仁德无量,而区区厕石一文不值,鹰犬走狗下贱卑劣,是天壤之别!”
宋轶峰气得面色几变,怒道:“好个伶牙利齿!小主已经是瓮中之鳖,还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吗?今日你落入我手里,我宋轶峰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绝不会让你失望!拿下小主,不得下死手!”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四面围攻。
冰儿手握冰剑率先急攻,手腕抖动,射出道道寒气。她目光柔和,依旧面无神情。旁边萧楚睿两手御雷,紧随其后,两手打出,宛如天雷滚滚。对面韩昌坤掌心道道金光闪,姚柯文双掌狂风旋,二人并肩出手,气势逼人。二人身后唐士誉施展《轮回诀》,纵身飞起,凌空压制,虽然出手晚,但后发先至。众人五方围困,丝毫不给二人逃跑的机会。
见众人攻势凌厉,婉莹一手抓住晴儿,飞身而上,抬掌震飞了唐士誉,破屋而出。尚未落在屋顶上,两边杀出二人,一个两手齐出,仙雾迷蒙,一个趁机飞袭,速度极快。婉莹早有防备,轻轻弹指,震飞了来袭的尊魔使邓天恩。趁史宝钗惊慌之际,玉指一点,一道指气贯穿了迷雾,击飞了仙魔使史宝钗。
抬眼见唐士誉被震飞屋外,众人齐齐一惊。宋轶峰急呼道:“拿下!”众人齐齐飞身而去,左右围追。姜梦雪边追边暗忖道:“贱人武功又精进不少,就算众人联手,也未必能占到半点便宜。如果逼急了,她定会用毒,到时只怕不妙。”想到这,她一边掌心御冰,一边手心含毒。
婉莹马不停蹄一路急奔,不久甩掉了众人。来到一处酒肆外,放下晴儿,负手笑道:“看来玉儿还活着,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为什么?”晴儿不解道。
“因为冰儿!”婉莹娓娓道,“刚才我看她神色淡然,眼神柔和,已经猜出玉儿必然平安无事。”
“冰儿?”晴儿抿嘴笑道,“小姐,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对公子……有什么企图?”
“噗!”婉莹负手进店,小声道,“你觉得玉儿会见异思迁吗?”
“那可不好说!”晴儿忧心道,“他们俩关系不一般,肯定有蹊跷!”
“好了!”婉莹漫不经心道,“他要是见异思迁那就是他有眼无珠,最后损失的一定是他,而不是我。离开一个朝秦暮楚的人,对我来说不是天大的幸运嘛?再说,我相信玉儿绝不负我,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晴儿无奈摊手道:“好吧,小姐这么自信,那我先去订房喽!”
二人要了两间客房,婉莹握着晴儿玉手道:“晴儿,你去天静宫吧,这会天佑应该到了半途,你现在去说不定能赶上他。”
“不!”晴儿铿锵道,“我才不去,就算我不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忘了我的。倒是小姐,孤身前往天魔教,危险重重。小姐刚才没看到吗?那个狗宋轶峰眼神色眯眯,早就对小姐垂涎三尺了。不行,我得守在小姐身旁!”
“哼!”婉莹冷笑道,“我看宋轶峰是没被阉干净!他若再敢放肆,我会让他后悔的!”
宋轶峰领着众人追了半途,却扑了个空,气得跳脚道:“可恨,到嘴的肥肉弄丢了。”回头瞪着众人,怒道:“你们这些废物,连个小主都追不上,我养你们何用?”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抬头。
姜梦雪不屑一笑道:“圣童自己不也没有追上?还好意思怪别人?贱人武功精进不少,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是她敌手,更何况他们?”
听姜梦雪阴阳怪气,宋轶峰怒道:“姜梦雪,你什么意思?”
“哼!”姜梦雪冷晒一声,拂袖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先后告退,只剩尊魔使邓天恩站在原地。宋轶峰气得跳脚,却无能为力,毕竟现在魔派众人云集,要想擒住婉莹,离不开魔派众人出力。
听闻婉莹有危险,天赐始终心绪不宁,思忖着如何出谷。从小镇带回几坛陈酒,晚上四人围桌而坐,纷纷觥筹交错。原本独孤胜已经戒酒几十年,在天赐和沈波旬几番苦劝下,也破了酒戒,不觉多喝了几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