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史从工具箱中拿出了三把大小不同的利刃、一把小剪刀,然后又转头对内侍说:“麻烦公公,帮我拿几条干净的帕子和几个瓷碗,还有针线和一盆清水。”
旁边的内侍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李大监见大监朝自己点点头,便退下去准备陆御史所说的这些东西了。
原本鲜活的蝶舞姑娘现在完完全全躺在地上,成了一具死尸,僵硬地躺着皮肤透着青黑色,眼睛外凸,完全没有跳舞时的灵动和美艳了。
陆御史先从蝶舞的咽喉部下刀,慢慢地衍生到胸腔,从蝶舞身上流出来的的血不是特别多,但是血腥之味还是能在整个大殿上闻到,尤其是站在帷帐旁边的这些人,鼻腔里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北蛮二皇子虽然站在帷帐外面,但是他离得近可以看见陆御史把蝶舞的胸腔剖开,他虽然看不清剖开后的胸腔是什么样子,但仅仅是剖开的胸腔已经让他不忍直视了,他别开眼去不再看向此处。
而大殿上的诸位大臣似乎也都和北蛮二皇子一样子的反应,仅仅是闻着这血腥味就很难受大家都没有盯着帷帐看,只有夜凌宸紧紧地盯着帷帐,连皇上夜皓也别开了眼去。
陆御史清冷地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死者的胃里面没有酒。”
接着陆御史又换了一把刀,他在死者的头部下刀,然后继续说道:“头部针孔周围的血色浑浊,味咸腥。”
查验完尸体之后,陆御史总结道:“死者的肚子里的酒是无毒的。导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是脑后的伤口。”
总结完后,陆御史就把尸体的伤处缝合起来。
既然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大应皇上夜皓对着下面脸色依旧苍白的北蛮二皇子斯旭日,冷声说道:“二王子,既然蝶舞姑娘不是喝了我大应的酒中毒而亡,而是被人用针扎中后脑勺而死,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北蛮二皇子斯旭日看了陆御史剖尸的那一幕,内心久久不能平复。而大应皇上这一问让他也忍不住冷声反问道:“难道大应天子的意思,是认定了小王杀了蝶舞?”
“是不是二王子,当然还需要继续查验,因为毕竟你是离死者最近的人。而且。。。。。。”大应皇上夜皓的话还没说完。
陆御史就打断了皇上夜皓的话,“启禀皇上,微臣找到了一个这个。”说完,陆御史便拿着东西走出帷帐。陆御史手中的磁盘里,放着一根比头发丝略粗,大概有一寸多长的黑线。
夜凌宸仔细端详了很久,才迟疑道:“这是何东西?总不会是银针吧?”
北蛮二皇子斯旭日也好奇地看过去,这东西看上去像是染毒的银线。
陆御史点头问道:“请问诸位,你们谁有这个能耐在靠近死者这么近的距离里,可以把如此细的银针扎进她的后脑勺一寸的地方,又不震伤她的颅骨?”
陆御史环视了大殿上的一周,把目光停留在了宸王殿下夜凌宸身上,因为宸王殿下的武功在他们大应国应该算高了。
夜凌宸坦诚地说道:“本王做不到如陆御史所说地那样。”
说完这话后夜凌宸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道:“那二王子就不是杀蝶舞的凶手。如果二王子用暗器射伤蝶舞,他就不会第一个跑过来招人嫌疑。”
陆御史点点头,赞同夜凌宸说的话。然后陆御史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大殿上的众人:“要将这么细的银针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射向蝶舞姑娘,微臣猜测凶手手中必定有暗器相辅,而且此人一定还在大殿之上。”
陆御史说完这话,大家都面面相觑。到底是谁呢?每个人心中都是这个疑问。瞬间就感觉大殿上就像是充满了许多蚊子“嗡嗡嗡”叫的声音,是大家小声地在那里讨论,却又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陆御史走到了图禄身边,冷声地询问道:“蝶舞姑娘喝的酒里是没有毒的,那么请问图将军你手中的酒,为什么会验出有毒?从蝶舞姑娘放下酒杯到死亡,只有图将军你一个人碰过酒杯。图将军能否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说这话是何意思?”图禄听到陆御史如此询问,他毫不害怕陆御史,直视陆御史,暴跳如雷,大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为何酒中会有毒。凶手既然可以隔空杀人,难道就不能隔空下毒吗?我也是急于想知道蝶舞姑娘是怎么死的,才去拿蝶舞姑娘喝过的那杯酒。你们大应的官员就是这样断案的吗?这也未免太过于儿戏了吧!”
蝶舞姑娘从箱子里出来后,先到桌边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才走到大殿中央跳舞。
陆御史看着如此恼怒的图禄,他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图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如此判断也确实儿戏了些。那么请问图将军,能否告知在下,你一直带在手腕上的东西去哪儿了?”陆御史抓起图禄的手腕,把图禄的手腕高举过头顶让大殿上的众人都看清楚了图禄现在手腕上空空如也。
一旁的夜凌宸也在旁边说道:“图将军,本王也记得图将军手上戴着手环的。”
夜凌宸这么一说,旁边几个和图禄坐得近的大臣也纷纷开口道:“是的,我好像也看到他手上戴着手环的。”
陆御史觉得这很不寻常,在他找到银丝之后,图禄手上的手环却无缘无故地不见了。
陆御史对图禄的怀疑北蛮二皇子斯旭日已经感觉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出声,只见图禄背脊一怔,眼神一暗。
不过片刻功夫,图禄便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个手环,他不急不慢地说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手环罢了。我刚刚只是觉得戴着有点碍事便把它先放进了我的荷包里。”
“可否借在下一观?”陆御史始终觉得这事不简单,于是便沉声问道。
夜凌宸看着这一切,轻轻扬眉,这个图禄很不简单,刚才他暴跳如雷,表现得像一个莽夫一样,现在又异常地冷静。
“拿去。”图禄将手中的手环递给了陆御史,图禄一脸的坦然与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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