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是老大,其实真正有主意者,正是平时有些沉默寡言的四弟。
他父王在世时也常常夸赞这位四弟,称他是本家翘楚。
司马休之不说,是不想伤害兄弟间感情。
以前他也劝过兄长,让其远离司马道子,奈何兄长始终坚持己见。
既然无法改变兄长主意,他只好躲得远远的。
“看来你仍不看好相王啊。”
司马尚之也不傻,想了半天,总算猜到了些许头绪。
闻之,司马休之面色一暗,不由忧心忡忡。
“兄长,且听小弟一声劝。”
“司马道子为人志大才疏,绝非成事之人,你依附此人将来定有祸患发生。”
唉!司马尚之闻言沉默良久,忽然间长叹一声。
“想必你们几个都觉得为兄依附司马道子是贪图荣华富贵,然我等本是宗室子弟,权势富贵于我等而言俯拾皆是”
“即便孤不依附相王,我也是大晋的谯王,谁敢小觑之?”
“那兄长为何不遵父王叮嘱,执意改换门庭,投靠相王司马道子门下?”
“唉,孤选择司马道子,不是因为司马道子有本事,而是此人看起来活得更长久。”
“活得更长久?”其他三人全面面相觑地看着大哥,不明所以。
“你们有所不知,天子身体单薄,一看就不是长寿之人。”
“近来更是沉迷于酒色之中,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哪天不注意天子就有可能驾崩。”
“一俟天子驾崩,执掌朝政者必是相王,而那些被压制的世家豪门势必会掀起反扑。”
“假若此时我们站在天子一边,等将来天子驾崩,我等成了相王眼中钉、肉中刺。”
“你们且说说,到时面对相王打压,我等该如何处之?”
“反抗吧,只能让世家坐收渔利,眼睁睁看着当今好不容易收拢上来的权力,又再度回到世家手中。”
“可若不反抗,咱们除了白白牺牲性命,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听了这番话,司马恢之、司马允之、司马休之三人登时目瞪口呆,全都换上一副钦佩的样子看着自家大哥。
司马休之心服口服道:“之前父王老说某是司马家千里驹,如今看来大哥才更配得上这个称呼。”
“既如此小弟也不去河西啦,留下来与大哥共进退。”
“不,你当继续去河西效力!”不料司马休之的好意,却遭到司马尚之极力反对。
“为什么?”司马休之满脸不解。
“孤也是刚刚想明白的,觉得你去河西比留下来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