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们吃皇上的粮,得皇上的饷,连骨头都是皇上的,怎能投降?告诉革命军,尽管攻过来好了,老子一定要杀他个血流成河。”
听完了使者的汇报,周羽气得鼻子都歪了,居然还有如此顽固的人?再看对面,那曹富贵登上了高台,大声对下面的人说些什么,听是听不到,估计总是死守到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之类的话。
周羽恼了,大叫:“拿我枪来!”
身后的戈什哈立马把狙击步枪送到他手里。透过瞄准器,他牢牢地将那个在声嘶力竭叫喊的人头套到了准星里,只是距离实在是有些远,已到了射程极限,一枪下去,能不能毙命倒真没有把握。
“啪”地一声,周羽果断地开枪了,本来是瞄准对方额头打的,结果那家伙刚好转了下头,子弹打在了他的侧脑上,立马就倒了下去,从瞄准镜的视野中消失了,也不知死活。
周羽放下了枪:“炮营准备,等飞艇来了后一并开火。”
通过火堆和联络图案的指引,飞艇赶到了现场,刘翼指挥飞艇稳稳地停在地上,其他“飞天”则在空中盘旋,听候指令。
“报告周师长,突击队奉命增援,请指示。”
“前面就是对方营地,等会你们用炸弹炸,用机枪扫射,一定要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是!”
“命令刚才那个战士,再往敌军中跑一趟,命令他们立即投降,否则,十分钟后,炸弹和炮弹就要落在他们头上了。”
91标营地里,所有的士兵都瞪大了眼睛仰天望着天上那些从没见过的怪物,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本来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曹标统上面,因为对方的枪法奇准无比,这么老远打过来,一枪就把标统打成重伤,昏迷了过去,众人连连咋舌,心气先矮了三分。现在天上又出现如此奇怪的东西,小兵们更加慌乱了,象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不少已躲到帐篷里去了。帮统楼苏童接替指挥,他是个喝过洋墨水、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天上飘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飞艇。飞艇的威力,他听说过,但没见识过,怎么革命军反而有此种利器?战力真有那么厉害吗?
面对送来的最后通牒,如果打都不打一下就投降,岂非太窝囊?他决定不予理睬。
五分钟过去后,眼看对方毫无动静,周羽下达了进攻命令,对飞艇只有一句交代:“下手不要太狠,里面的人我可是还想招降的。”
“师长,您放心吧,我有分寸!”抛掉压舱物,指挥艇又飞了上去。
“炮营准备,听我口令,等会每炮打五发炮弹。”周羽对吴、马两人笑道,“让你们看看我的火力准备。”
十分钟到了,对方还没有投降,进攻的号角吹响了。炮兵阵地上24门60mm迫击炮,12门82mm迫击炮发出了怒吼,炮弹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向敌营中飞去,“轰轰”声响彻天际。天上的十余艘飞天也降低高度,将炸弹和机枪子弹向地上倾泻下去,只见硝烟弥漫,火花四溅,敌人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在革命军第一发炮弹落在营中的时候,楼苏童已大感不妙——对方居然有火炮!
就这么一迟疑,飞艇带着炸弹扑了下来,下面所有的官兵都抱头鼠窜,也不知道打那个好,胡乱地把炸弹扔了下去,掀起一片片气浪,弹片在空中乱舞,不时有断胳膊断腿飞起来,然后又血肉模糊地落在不远处,楼苏童也是其中的倒楣蛋之一,略微的迟疑在平时也许不算什么,但现在直接导致了他没有隐蔽到位,被炸弹赶个正着,一声巨响后,他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短短几分钟的火力准备,吴俊升一直在叫:“好!好!格老子的,狠狠地揍!”大舌头居然不绕圈了!
不一会,迫击炮按命令已打完了规定发数,飞艇也按照指示暂时收工,“周……周师长,怎……怎么不打……打了?”
“不用了。”周羽笑着用手一指,“你看,对方挑白旗了!”
大家定睛一看,可不是嘛,一根竹竿上一面白旗在上下挥动,很快,里面的士兵一个个按照要求,垂头丧气的从各个出口走了出来,有些还搀扶着轻伤员。当91标标统被打成重伤,帮统被炸死后,所有的士兵都没了继续抵抗的勇气,朱横田趁机代替了指挥职务,决定投降,白旗就是他冒着炮火摇的。
折腾到半夜,终于清点清楚,共俘虏敌人1754人,其中包括轻伤员127人;重伤员39人,其中又有17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包括标统曹富贵;阵亡者51人。
周羽一声叹息:“早点投降多好,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伤亡了。”
“长官宽厚仁慈,实在是我们标统、帮统不识时务,让弟兄们白白送命。”朱横田望着曹富贵的尸体,愤愤地说,“要是早听我言投降该有多好。”
二十三镇算是倒霉到家的新军了,非但大批军火被秦时竹劫走,便连在吉林的老窝也让周羽给一锅端,而可怜的孟恩远此时还在为他的侦察骑兵和军列暴跳如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