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只能带着这么浩浩荡荡的一支古怪人马,大摇大摆的回返涿州。
才出了山间谷道,走上平路,已经可以看见涿州城墙遥遥出现在眼底的时候,岳飞和韩世忠双骑如电,也已经就在萧言面前!
萧言回头看了马扩一眼笑道:“你说他们俩是来迎接的,还是来诉苦的?这场大胜他们没赶上,估计少不了一通抱怨,怎生安抚才好?”
马扩摇摇头。这一路他的神色可没有萧言轻松,只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听到萧言回问,只是勉强一笑:“以后还怕没有两将建功的时候!只要北伐能很快进行,怎么少得了萧兄为前部,又怎么少得了这两将出力的机会!”
听出了马扩背后的意思,萧言也不过只是一笑,转头看着奔来的岳飞和韩世忠。
马扩念念不忘,还是要自己早点选边站,早点推动北伐啊。。。。。。。。。。。。
只不过这历史由自己来推动的感觉,真是不坏。。。。。。。。。。。。
岳飞和韩世忠在离萧言数十步的时候,就已经丢鞍下马,借着马匹冲力向前几步,大礼拜倒:“恭迎两位宣赞回师!易州大捷,韩某岳某,感同身受,只恨斯时,不能追随宣赞在辽人大军当中冲杀!”
萧言回头朝着身后大笑:“我说吧,还是来抱怨的!都起来罢!我是个劳碌命,跟着我还怕没有苦头吃!”
岳飞和韩世忠一笑起身,岳飞少年沉稳,并不多说话,韩世忠却大大咧咧的笑道:“守在涿州,生生闷杀人!易州此等战事,俺老韩居然不在其间!宣赞,下次再有这等好差使,再不带着俺,俺可拍拍手走人,宁愿回西军大营耍钱吃酒去!”
韩世忠脾气,大家都是知晓,不过就是一笑而罢。萧言招招手,让他们上马,跟在自己身边,笑问道:“涿州如何?”
这却是岳飞的首尾,岳飞恭谨回禀道:“差幸无恙,不曾负了宣赞所托。现下大宋两路后援人马,已经驻扎城下,这已经由宣赞传骑回禀过了,现下城中,不论军民,都在西门之外,等候宣赞入城!”
韩世忠也在一旁笑着插言:“宣赞是没瞧见他们那个前倨后恭的模样!老种小种相公遣来的人倒也罢了,那个姓方的汴梁子还算沉稳。可是那宣帅府的赵宣赞,直娘贼的真不是个玩意儿,怪不得几位相公背后都骂他!来的时候气焰熏天,还住进了都管衙署,连小哑巴这个女娃娃都得搬家让他!现在听到易州捷报,乖乖的又让出来,和俺们说话,未语先带三分笑,说什么都是点头,不要说俺,就连麾下士卒,也打**里头瞧不起这腌臜厮!”
萧言知道西军来了一个姓方的参议作为代表,童贯派来的是赵良嗣也不奇怪。这几天虽然行军缓慢,可传骑和涿州之间的往来联络一直未曾断了。可他却不知道赵良嗣气焰竟然如此之大,一来居然就将小哑巴赶走了!
赵良嗣欺负到自己头上,说不定无关紧要的事情,萧言不过笑笑而已。这等心胸狭窄的小人,前生今世见得多了,计较不完的。可是欺负到纤弱可怜的小哑巴头上,却让萧言火不打一处来!
“他妈的。。。。。。。。。。。。”萧言才张嘴骂了一句粗话,就看见岳飞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策马朝前赶了几步,韩世忠也知趣的后退,知道岳飞和萧言有什么话要说。
萧言看见岳飞举动,心里一动,也跟了上去,难道岳飞要说的事情,和小哑巴有关?
~~~~~~~~~~~~~~~~~~~~~~~~~~~~~~~~~~~~~~~~~~~~~~~~~~~~~~~
“余里衍。。。。。。。。。。。。余里衍。。。。。。。。。。。。”
听完岳飞低低的一席话,萧言只是在心里头念叨这个名字,越念越觉得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
在他心中,更多的却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小哑巴会说话,而且还瞒了他那么久!这个小哑巴,到底是何方神圣?
萧言虽然精明,可是人对自己最习惯,最依赖的东西,都会失却足够的洞察力。现在细想,小哑巴古怪之处真的好多。被奚军屠灭的村子,弱质少女却有如此胆色,更是举止高雅,寻常乡间,哪里养得出这么一个霹雳无敌美少女出来!
自己还真是会拣东西。。。。。。。。。。。。。。。。。。小哑巴这么依恋自己,到底是为的什么?
才想到这个念头,萧言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自己初识小哑巴的时候,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了!凄惶飘零处,只怕和小哑巴也是不相上下。他们两人,只不过是习惯了互相依偎着取暖的感觉罢了。。。。。。。。。。。。
这种温暖的感觉一旦在乱世里头拥有,就再也不想放弃。
管小哑巴是谁呢!自己连夺取易州这种奇迹都能创造,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小哑巴?也许离开这幽燕离乱之地,小哑巴就会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了吧?
再想起小哑巴是为了自己安危祝祷,才暴露了秘密的模样,萧言就只觉得自己心中暖意,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萧言嘴角,只浮现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岳飞看到萧言的笑意,也忍不住在心底微笑。
这才是俺们熟悉的宣赞。。。。。。。。。。。。
萧言看看岳飞,语气轻松:“小哑巴就是小哑巴,还能是别的什么人了?她爱装哑巴闹着玩儿,也只由她。什么时候玩儿累了,她自然会说,又怎么了?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跟在我身边就好!”
岳飞也微微一笑:“要是宣赞对小哑巴起了什么疑心,俺反倒是跟韩兄一样,拍手就走。还好俺从一开始就知道,宣赞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