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火焰袭来,荡魔使者王仙婆头也没回,依旧朝殿外迈去。
她身后两个老妇、老者联手回击,一掌逼退烈焰,霎时烈火倒卷,转眼袭杀汪道圣。
“不要!”圣女玉玲珑撕心裂肺,哭如泪人。
见二人当场行凶,天佑大怒,握剑出鞘,作势厮杀。旁边晴儿大惊失色,忙按住他手臂,低声道:“相公,不要冲动!”
韩文信也瞧出蹊跷,急忙起身道:“圣尊,二人冒犯名门,死有余辜,不可因小失大!”
见二人阻拦,天佑勉强压制怒火,缓缓落座。
这时王仙婆飘然回身,拄杖笑道:“韩圣相识时务,难怪能左右逢源!二人咎由自取,死不足惜。若还有人诽谤名门,二人就是下场!”
眼睁睁看着众人扬长而去,天佑气愤道:“难道我们只能任人羞辱?”
“唉,”晴儿叹气道,“你师兄不出面,咱们不是名门敌手。相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哦!”
“圣后睿智!”韩文信忧心忡忡道,“张圣相畏罪自杀,汪圣尉冒犯灵山被杀,咱们毫不占理,如何据理力争?何况八公山不出面,甚至默许了灵山的行动,光凭咱们一己之力根本不是灵山对手。若圣尊强行出手,必然正中灵山下怀,她们便可趁机出手,一举荡平圣教!圣尊是英明之人,应该明白其中的得失!”
天佑垂头丧气,失魂落魄道:“张圣相、汪圣尉遭人屠戮,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真是窝囊到家,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坐在大殿上?”
“相公,”晴儿忙宽慰道,“不要说丧气话,你还有我,还有你师兄,还有神龙教,那么多人等着你庇护,你可不能意志消沉呀!”
韩文信忙附和道:“圣尊,灵山已经露出凶狠獠牙,此时就算咱们跪地乞降,她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愤而反击!只要八公山肯振臂一呼,咱们与逍遥阁、天静宫、天魔教、玄女教、圣毒教、幽冥教遥相呼应,半个江湖都要地动山摇。眼下最关键的是八公山的态度,是天尊的想法,其余之事不值一提。”
被他一点,天佑心下暗道道:“我师兄为什么要纵容灵山为恶?真是因为我爹吗?如果他执意报仇,我该怎么办?”想到这,他抖擞精神,铿锵道:“请韩圣相把杜圣护请来,我有件事想拜托她。”
不多时杜玉琴疾步入殿,独自前往偏殿拜见。
韩文信恭敬坐在一旁,双手交叉,闭目不语。
天佑愁眉不展道:“圣护,你师父是否回山?”
“已经回山!”杜玉琴恭敬道。
“嗯,”天佑哀伤道,“圣相、圣尉被杀,能否拜托他为二人整理遗容?”
“是,”杜玉琴迟疑道,“圣尊,我记得我师父有起死回生之术,不过有时辰限制,不知能否救活二人。”
“当真?”天佑震惊道。
“千真万确!”杜玉琴铿锵道。
天佑大喜,急道:“那就请卫圣尉速速出手!”
杜玉琴恭敬告退,疾步而去。
“圣尊,”韩文信幽幽道,“张圣相得罪了灵山,就算救活了他,他也不可能抛头露面。否则一旦消息泄露,不仅他会被挫骨扬灰,连咱们也会被牵连,望圣尊三思!”
“我知道,”天佑掷地有声道,“张圣相兢兢业业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屠戮吧?这件事我已经决定,韩圣相不要劝了。对了,刚才王仙婆提到江宁镇血案和灵谷寺灭寺案,到底怎么回事?梅园是不是卫圣尉灭的?我师兄满门是不是他杀得?那个灵谷寺灭寺案与我爹有没有关系?”
韩文信迟疑道:“如果属下没有猜错,天尊一家被杀与卫圣尉无关,更与上尊无关!”
“不!”天佑铿锵道,“我要听他们亲口说!请韩圣相去安排,我要尽快见到他们!”
不久,天佑亲自前往神龙宫上尊殿。
殿前早有一个紫衣女子静候,她素纱蒙面,身姿曼妙,正是圣护夏淑敏。夏淑敏恭敬道:“圣尊,上尊已经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二人飘然进入内室,夏淑敏拨开珠帘,独自钻入帘后。只见帘后端坐着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他面戴傩具,气质逼人。夏淑敏附耳低语几句,又飘然侍立一旁。
天佑恭敬道:“爹,孩儿有一事不明,希望爹能如实相告!”
“若与江宁镇有关,不必问了。”上官甫抑扬顿挫道。
“可是……”天佑急道,“我师兄已经知道真相了,他已经知道是爹派卫青山灭了他满门,还知道是爹灭了灵谷寺!”
“谁告诉你的?”上官甫气定神闲道。
“这……”天佑结巴道,“是……是荡魔使者王仙婆。”
上官甫笑道:“她是灵山使者,她的话岂能相信?”
天佑恍然大悟道:“爹的意思是……江宁镇案与爹无关?灵谷寺之事也与爹无关?”
“不,”上官甫娓娓道,“两案都与我有关。江宁镇案虽然是卫青山和你娘一手策划,但也得到了我的默许。至于灵谷寺案,虽然不是我所为,但无相和尚之死是我间接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