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卫生间的窗户没有关好,夜风吹入屋子中,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抚过盛墨的脸庞。
厕所隔间门扉缓缓摇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洗手台水管不断漏水发出“滴答”的声音像是敲击在人心上。
下水道似乎有老鼠爬过,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
寂静之中,所有声音都被放大,处在这种环境之下,很多人都是不安的。
但盛墨是个例外,这种环境只会让她感到宛如回到家的亲切感,这和她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迟钝的情感感知有关系。
她的大脑之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只是默默计算着时间。
大有过去了快二十分钟,盛墨感觉到室内的温度莫名降低了许多。
就好像身体进入了冰窖,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要冷静。
不能自己吓自己。
此时镜子中的女人已经和盛墨长得完全不一样,她朝着盛墨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口中那白森森尖锐的獠牙似乎不止一排牙齿。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低声默念,在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盛墨清楚的看到卫生间镜子面前的白蜡火光微弱摇曳好似再也撑不住被狠狠掐灭,散发出一阵偃旗息鼓的青烟。
黑暗中似乎开始有另外一个人开始询问她是谁。
回应?
不可能……
“你是谁?”
那个声音似乎是在询问她,有些急促,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这个声音一会在耳边,一会在门外,又好像是从四面八方压过来的,又像是从盛墨心中发散出来的。
对此盛墨心中好奇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游戏规则说的很明确,只需要呆在镜子面前梳头就可以了。
就在心里计算时间,耳边的声音逐渐走调,镜中的女人也停止了无止境的梳头行为猛地朝着镜子逼近,好似要从镜子里冲出来。
那张血盆大口,森森獠牙好似下一秒就能把镜子外的盛墨撕碎拆车入腹。
“砰——”
盛墨面前的镜子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顿时呈现蜘蛛网状碎裂崩碎。
面对这样突然逼近明显在发疯的东西,是个人本能反应都是避让。
但盛墨对此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依旧稳稳的梳着头甚至还抽空换了一只手。
似乎意识到自己被无视,里面的女人不断发疯拍打镜子,不断有碎裂的镜子渣掉落。
整个卫生间的寂静被拍打碰撞声、粗重喘息声,恶狠狠但却听不懂的咒骂声取代。
那道询问盛墨是谁的声音逐渐变得急促焦急。
对此,盛墨只有一个想法。
她着急个屁啊,玩游戏的又不是她。
盛墨撇了撇嘴表示十分嫌弃。
环境、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惊吓点居然就这?!
最后三分钟,卫生间的隔板响起了刺耳声音,像是指甲抓挠,又像是牙齿啃咬,房门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打开一般。
“叮铃铃——”
盛墨设置的半小时闹钟响起,可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消失甚至仿佛是临死前的反扑更加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