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秋,也是周铭鹏第一次入职的时候。
老妈絮絮叨叨了许多,总说穿了警服也要注意安全,别太认真,别和穷凶极恶的罪犯过不去,跟他老爸一样,早早儿撇下她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
息征点着头应付着老妈,然后火速给老妈办了一个中年大妈舞蹈班,让老妈在闲暇生活中多一些朋友多一些趣味。然后等到工作通知下来了,麻溜儿在网上看了一套房子,大概看了下位置距离他要入职的分局挺近的,当场拍了板,请人帮忙提前了一个星期捣腾了下房子,等到能住的时候,也是他还有一天就入职的时候。
陈晓娟知道儿子要出去住,有些失落,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她疲惫地摆了摆手,对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的儿子道:“得了,妈知道你不爱听唠叨,出去住就出去住吧,反正你也住了好多年的校了,妈放心你。但是每周要回来啊,妈给你改善生活。”
“好勒!”二十四的息征一笑脸上还有俩小酒窝,看上去娃娃气,跟刚进大学的少年人没什么差。他推开门的时候想了想,对妈提议道,“妈,你要是没事,就找个合适的人谈谈,下半辈子还长呢。”
“去去去,”陈晓娟眼睛一瞪,“你什么时候给我找到儿媳妇了,我什么再给你找个后爸。”
息征嘿嘿一笑,挠挠头,叮咛了妈两句后,就拖着箱子直奔局里报道。
他是一个挺帅气的小伙儿,个高,精神,长得清秀,一笑脸上还俩酒窝,要是再把笔挺的警服一穿,那就活脱脱就是空降警草了。
接手他的是个中年男人,微胖,看起来挺和蔼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搪瓷杯子,语气温和:“叫什么啊?”
“息征……”息征脱口而出,瞬间感觉到一丝违和,连忙甩了甩头,重新道,“周铭鹏。”
领导乐呵了:“哎哟这小子,自己的名儿都能说错,逗乐子呢?”
大男孩嘿嘿一笑。
领导估计也就是新人紧张,或者是没听清,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随意揭过了,然后看了看周铭鹏的档案,交代了一些基础的事儿,让他大概有个以后工作的印象,这才看着年轻小夥子身边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笑了:“怎么,还打算住局里啊?”
“哪啊,我刚搬家,还没来得去。”息征道,“打算先来报个到。”
“行啊你,”领导放下杯子站起身,努了努嘴,“来,我先带你认认人。”
息征直接把箱子搁在领导办公室,亦步亦趋跟着领导去见未来的同事。
他是刑警队的,而刑警队这个时候在办公室的人也不多,更有些都出去办事了。留下的当中还有一个女同志,短头发,眼睛贼大。
“哎哟我的妈呀,来的新人可真他妈帅!”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张口就是一股浓浓的方言,眼睛盯在息征身上拔不出来了,女同志一拍桌子,“来,新人,叫啥名儿哪儿人几岁了有没有对象你看姐咋样?”
息征呆了呆,看着办公室的其他同事们揶揄的看着他笑,没有一个上来解围的,只能硬着头皮:“周铭鹏,本地人,二十四,没对象。”
最后一个问题他直接忽略了。
办公室一阵哄笑。
“曲霞你别怕新来的师弟吓着了,想嫁人也要找个能扛得住你的啊!”同事打趣着。
其他几个同事等领导把人带到后走了,这才围上来,七嘴八舌问着息征话,从家谱往上数八代,再到展望子孙后代,什么伟大的理想后面问爱不爱撸串儿,只把息征给弄蒙圈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同事们看起来还不错,很好相处。息征也在大家的七七八八中知道,曲霞师姐也是本地人,就是被一处方言给荼毒的深了,改不过来了。
大家也得知了新来的师弟是带着行李箱来报道的,表达了来自前辈的期待鼓励与祝福后,就放过了息征。而这个时候,息征肩膀已经被大哥大姐们差点拍垮了。
等到了领导办公室取他箱子的时候,息征也收获了来自领导的亲切祝福:“小周啊,局里氛围很好,你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好好干啊。”
息征响亮应了,最后拖着自己的箱子,在同事们的目光中,苦哈哈拖着箱子走了半站路去等公交。
公交站对面是商场,上面的屏幕滚动着化妆品广告,然而息征的目光却投放在天桥下离他不远摆着小摊儿的小姑娘,带着大大的口罩,特别凶的和另一位女顾客吵架。
息征换了换脚重心,继续津津有味看小姑娘吵架,看着看着,视线余光突然看见了一个皮包被花了长长一道口子却浑然不觉的女性,她身后,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圆寸头的高大男人。
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弯下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不属于他的粉色钱夹。
息征眼神一凛,撒开脚往前跑,手抓住男人的瞬间脱口而出:“别动!警察!”
青年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吵杂的人街道上造成了骚动,特别是听到青年自称警察,还使出了漂亮的一套手法,上去就要擒住那个男人。
息征自以为手到擒来,刚想甩出帅气的台词时,却不料刚刚抓到男人袖子的手不知怎么的一个反转,他浑身跟着一扭,差点在力的作用下跪倒在地。还好他反应快,脚下一使劲,腰一扭,正想着马上就能甩开男人的动作时,膝盖却被一踢,肩背上传来一股大力,狠狠把他压翻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