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关内还有三个队的预备兵力,只要伤亡持续下去,最终先支持不住的一定是敌人。
骑兵的弓弦都已经被雨水打湿,此刻就算是神射手们想要轻松发箭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乌桓骑兵们刚刚拨过了马头。
二十几杆木枪已经参差不齐地刺了过来。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前营的士兵们只能凭借着手中地木枪入肉的那种沉滞感来判断是否刺中了敌人。
而乌桓骑士们也只能凭借马槊撞击木质枪杆的声音和感觉,来判断自己是否格开了敌人的攻击。
那些手持弯刀的副兵们此刻吃了大亏。
本来准备行军的,圆盾都已经收了起来。
临时取是万万来不及的,手中的弯刀虽说可以砍断敌人地木质枪杆,但是马头转过之后弯刀的长度便无法防护战马。
而侧着的时候只有左手拿刀才能劈砍挡格,而左撇子在军中毕竟是极少数。
随着一阵战马凄厉的嘶鸣,中枪的马纷纷后退或者转向。
生物的本能驱使着这些动物闪避着危险的方向。
而那些马上的骑士身体被带得不自主地转开,再次将自己的侧面暴露给敌军。
随着前营步兵一次又一次的攒刺——抽枪。
整个队列阵线已经被捣得稀烂,骑士们纷纷坠马。
受伤地战马在队列中横冲直闯,将行军纵队彻底搅成了麻花。
在这种情况下骑兵们根本无法对敌人的进攻形成有效的反击。
而进攻中的步兵则一面往复地向自己的前方挥动着木枪一面小步前进着,他们通过感觉身边的战友地存在来保持着基本的阵线。
只有那些倒下的战马和在地上打滚的敌人才能给他们造成一定威胁。
掉转长枪去刺下面根本来不及。
他们本能地反应便是高抬腿重落步,将那些在泥水中滚动着试图爬起来的敌军踩到吐血。
第一排步兵转眼间便从西到东将整个骑兵纵队犁了一遍。
就在那些落地敌军呻吟着努力准备爬起身的时候,第二排的腾云城军上来了。
二十几杆长枪每次落下,都会传出几声惨呼。
几乎每一杆木枪都不会落空,木枪的主人们也根本就无从分辨他们刺中地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
那些不幸在刚才受到敌人的攻击倒地的腾云城军此刻只要还有几分力气,便拼命的地向着东方滚动爬行。
他们知道只有这样他们才不至于死在自己人地枪杆之下。
又是一个闪电划破苍穹……
令鸩得脸色发白地盯着已经乱成了一团的后队方向。
他看不见后队厮杀的状况,他只能够听到一声又一声惨烈的嚎叫。
还有那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断过的战马嘶鸣。
那些乱跑的战马有几匹发了疯一般向前队冲过来,几乎将整个行军队列冲散。
听着周围的骑兵们呼喝着控制马匹,令鸩得心中飞快地计较着。
此刻最有效的对策便是命令骑兵散开展开作战队形,但是那是通常状况下的逻辑。
此刻乌桓人最大的敌人并不是那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腾云城军,而是这该死的夜色和受到诅咒的天气。
在目前这种状况下无论是己方还是敌军都无法举火,也就无法准确判断敌军的人数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