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思考了半晌,最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晚安。”
与此同时,真正的萧沫沫待在顾玉成的家中,中午饭她只吃了一点,下午原本以为顾玉成会告诉她陆修远的去向,却发现他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看来顾玉成是骗她的。
直到凌晨,萧沫沫都不敢睡觉,一切都是那样陌生,她只能抱膝坐在床头,小小一团仰望着窗外的月色。
门窗都被木板钉死,她像笼中的鸟,连月光都不敢洒进来一丝。
寂静的月色中,只有她独自坐在黑暗之中,她想起从前的陆修远害怕黑暗,而她经历了短暂的失明,现在她算是真正体会到囚禁、漫长无尽的黑暗以及困倦却恐惧而失眠的感觉。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思念远在异国他乡的陆修远。
从他出差开始,就从来没有告诉自己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最后一次他们的通话,他才向自己说了实话。
她早该想到,陆修远就是这样喜欢任何事情都自己揽过,不叫其他人担心的性格,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告诉自己实际情况的。
骗子。
萧沫沫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像是被丢弃的小狗,耷拉着小脑袋抱膝坐在床边,下巴轻抵着被子,却还是有些隐隐的痛楚。
是顾玉成今天的掐痕。
她是和陆修远从相识到相爱不到一年,可是陆修远从来没有对她动一根手指头,而顾玉成。。。。。。萧沫沫把头埋得更深,她对他现在只有厌恶。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床角,月光照在女孩如瀑的长发上,美丽而梦幻,她静静地看向桌旁,银杏花束下有着纸笔,是她上学时期最喜欢的一套作画工具,看来是顾玉成留下来的。
萧沫沫望着这一切,轻轻咬唇,眸中的光随着月色逐渐黯淡下来。
第二天
叶君泽下班后,开车来到陆修远家,一双明亮的黑眸流转在其中,他家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啊?陆修远怎么那么紧张,非要他来看一眼,难道他连家中的保安都信不过了?
“少爷。”叶君泽旁边的人向叶君泽毕恭毕敬道。
叶君泽不耐地叹道:“别跟过来,你们在外面见机行事。”
“是。”
为了以防万一,他也留了一手,但现在最好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这是陆修远交代他的。
想着叶君泽进入了陆修远家中,一旁的保安认识他,很识相的给他让了路。
“叩叩。”叶君泽敲了敲门,里面的人瞬间有些慌乱。
萧芸儿一脸惊慌地看向门口处,孙姨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交代了她几句,让她准备好,最终推开门。
萧芸儿愤愤地缩回沙发上,事到如今只能装病了,她不知道来者是谁,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她面对萧沫沫身边的人一定会力不从心,倒不如装病来得有用,至少不会有太多暴露的风险。
“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
孙姨依旧是平时和蔼的模样,脸上的微笑却与平时相比,淡去了许多。
“孙姨,你心情不好啊?”叶君泽轻轻挑眉,明显感觉孙姨与上次相比气色差了好多,出于医生的敏感性,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
孙姨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道:“没有吧?可能是最近没睡好,看起来累了点。”
叶君泽淡笑着没多问:“小嫂子在哪里?”
“哦,沫沫啊,她前两天感冒了,在床上睡着呢。”
孙姨刚想说就不要打扰她休息了,叶君泽已经着急上楼,孙姨一惊,赶忙跟了上去,听见叶君泽问萧沫沫在哪个房间,她也不好搪塞的太明显,只能和叶君泽说实话。
叶君泽敲了敲门,没有进去,萧芸儿吓得赶忙拿起身旁的变声器,伪装成萧沫沫的声音道:“谁?先别进来,我在换衣服。”
叶君泽挠了挠后脑勺,一时不解,生病了还忙着换衣服?好吧,礼貌起见,他还是不进去了。
“小嫂子,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用不用我帮你看看?”叶君泽在门口道。
萧芸儿愤愤地看了门口一眼,这么着急,又不说自己是谁?这又是萧沫沫哪个多管闲事的朋友?
最终,萧芸儿还是要硬着头皮,柔声道:“不用了,谢谢你,我怕会传染,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叶君泽在门外怔愣了几秒,萧沫沫可第一次这么客气地和他讲话,以前可是大大咧咧,经常和他开玩笑的豪爽性格,什么时候变这么拘谨了?
“小嫂子,你这是生了个病被盗号了?还是。。。。。。”叶君泽语气停顿了几秒,身边的人都呼吸停滞了半晌,却不想叶君泽转而一笑,“生病生傻了?”
萧芸儿松了口气,随后怒瞪着门口的方向,你才傻,你全家都傻!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结果就这句,差点她就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不过看他这样的措辞,向来萧沫沫与他的关系不错,看来要换种对话的方式了。Μ。
“你才傻呢,别开玩笑了,我这没事了,你回去忙吧。”萧芸儿回道,语气却有些娇嗔,叶君泽的俊眉微拧,这有些撒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