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池怀音怎么在拿馒头砸自己的头?”
“嗯?”
季时禹顺着赵一洋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池怀音一脸懊恼地飘出食堂,一路走一路拿馒头敲自己的头。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突然胡乱抓了一把头发。
真是奇怪,明明是对她恶意揣测、耍人很不爽的,为什么会觉得此刻的她,看上去居然有那么几分可爱?
池怀音有胆子表白,这是季时禹想不到的。
当下其实有些措手不及,第一反应是拒绝她。
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是谁都可以,池怀音不行。
潜意识里,他觉得,池怀音应该是被慎重对待的女孩。
转过头来继续吃饭,筷子在米饭里戳了戳。
桌上的众人继续聊着天。
堂姐还在洗脑,明明说好是来找他玩的,结果一直耳提面命的唠叨。
家里催着季时禹找对象结婚,他们这一代就季时禹一根独苗,就跟种猪一样,是传续香火的重要人物。
“噗嗤、”
季时禹突然的一声发笑,打断了桌上热聊的气氛。
堂姐不悦地扫了季时禹一眼。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笑屁啊?”
季时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你刚才说了什么?”
……
江甜听见声响,见池怀音也还醒着,立刻兴奋地八卦起来:“话说起来,你那个同学好绅士,你还说人家是臭流氓,你见过流氓长那么好看的?”
池怀音没想到江甜会这么说,微微皱起了眉头,很不服气:“你没觉得,他最后那句话,是在威胁我吗?”
江甜对此嗤之以鼻:“你心理多阴暗,人家关心你好吗,人家长那么好,至于威胁你吗?”
池怀音终于绷不住了:“长得好就代表一定是好人吗?”
“当然啦。”江甜放下涂抹的东西,回过头来,脸上油光光的,几绺胎毛黏连在饱满的额头上,笑得有些荡漾:“长得好的脸吧,做坏事都让人觉得很美好。”
话已至此,池怀音放弃对话,气呼呼地撩上了蚊帐:“江甜,你真的是一个很肤浅的女人。”
一夜噩梦,池怀音明明是个无神论者,却是梦了一夜鬼怪神魔,闹得她早上起来大大两个黑眼圈挂脸上。
江甜中午要去图书馆还书,把饭菜票给了池怀音,池怀音带着自己和江甜的饭缸,一下课就奔去了食堂。
森大是整个南方最好的大学,毕业包分配,生活上有国家补贴,每个月给学生发饭票和菜票,男生比较能吃,而吃得少的女生,每个月都会剩下五六斤饭票和一些菜票,所以但凡到了月底,食堂里总有些皮实肉厚的男生,见到瘦骨伶仃的女孩,就上去“乞讨”,企图蹭打些米饭。
江甜嘴刁钻,点名今个食堂供应的蛤蜊豆腐汤,让池怀音打一些。
池怀音规划了一下,最后决定一个饭缸用来打两个人的饭菜,另一个则专门盛汤。食堂工作的那些阿姨嫂子,平时偶尔能得见池院长带着池怀音吃饭,都认得她,每次打饭菜都给她加量,这也导致她的饭缸盛满后简直重如铅球。
一手举着一个饭缸,腋下还夹着上午的课本,池怀音挤在人群里有些吃力。
刚走出几步,就差点撞上了排队的年轻小伙儿。